“民营医院?”何佳一脑门问号,“医院不都公办的吗?医院还能民营?让私人办医院,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尽管她也看不惯公立医院的服务水平,但在她看来,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理应全部公办,怎么能把医院交给像傅松这种钻钱眼里的商人来经营?
商人的心虽然不全都是黑的,但他们更不是搞慈善的,他们开医院赚钱是第一位的,救死扶伤不是目的,只是赚钱的手段。
傅松脸一黑:“我看你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没有我养着你,你能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何佳被噎了一下,弱弱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吧,还是公立医院让人放心。”
傅松也承认何佳说的都是大实话,现在的绝大部分老百姓还是很淳朴的,觉得只要带“公”字的都是好的。
尽管他对公立医院的服务水平深恶痛绝,但他如果生病了,还是更信任公立医院。
去公立医院的话,无非是医生护士给你甩脸色,可至少还算靠谱,而去民营医院的话,没病也能给你看出病来,小病也能给你治成大病,搞不好连小命都要交代在那里。
当然,并非所有的民营医院都是那么不堪,有些民营医院的技术水平和服务态度确实没得挑,不过那都是花大价钱买来的服务质量。
只要你有钱,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入住堪比五星级酒店的vip豪华病房,可以享受到护士小姐姐一对一、无微不至的服务,可以用最好的仪器用最贵的药,甚至还可以从全国各地请来顶级专家为你会诊。
其实,公立医院也有类似的服务,不过人家那叫“病房”,在病房装修上或许不如私立医院壕,但仪器、人员配置却一点都不比私立医院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病房”是一般人能住的吗?
初琳琳现在住的就是这种所谓的“病房”,能住进来的都不是普通人。
而且你就算再有钱,也是没资格住的。
如果不是傅松托了关系,初琳琳根本住不进来!
想到这,傅松心里突然一动,求人不如求己,老子为什么不自己建一家医院?
去别的私立医院,他跟何佳一样,有所顾虑,尤其某个地方的医院,远远地看着招牌都得绕道走。
但如果是自己办的医院,难道还能坑他这个老板?
改开以后,尤其80年代中后期,随着医疗机构相关政策的逐步放开,各种个体诊所、民营医院、合资合作医院、股份制医院等陆续出现,数量虽然远远不及全民所有制医院和集体所有制医院,但发展势头不错。
成立私立医院在政策上完全没有问题,关键就是软硬件,也就是仪器设备喝人员配置。
但这年头只要有钱,什么样的仪器设备买不来,什么样的人请不来?
他敢从京城公立学校去请老师到沐城教学,请公立医院的专家就更没心里负担了。
第一家医院自然要建在沐城,沐城是他的大本营,远景集团在沐城拥有两万多名员工,这家医院可以为这些员工提供质优价廉的医疗和保健服务,算是集团的一项福利。
而且有了自己的医院后,再遇到今天这种情况,哪用得着再去托关系找人。
虽然只是一个电话的事儿,不需要他求爷爷告奶奶,但付出的都是人情,人情不需要还吗?
一大早,刘姐送来了早饭,初琳琳没什么胃口,本着不能浪费粮食的原则,剩下的都进了傅松的肚子里。
刚把碗放下,黄锦淮来了,还拎着一堆补品。
“你怎么来了?”傅松纳闷道,他也没告诉老黄初琳琳住院的事儿。
黄锦淮把补品递给蔡姐,搓着手笑道:“我过来搭把手,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
傅松翻了个白眼道:“生孩子你会?”
“这我哪会?”黄锦淮把大光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不过夫人一看就是个多子多福的人,肯定母子平安,傅老板,你就等好消息吧。”
何佳正在给黄锦淮倒茶,听到“夫人”三个字,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夫人?这老东西可真会拍马屁,我要是初琳琳,听见了肯定高兴。
“该干嘛干嘛去,我这烦着呢。”初琳琳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傅松哪有没心情搭理黄锦淮。
“那成,我去外面等着,有事儿您喊我。”黄锦淮脸皮多厚啊,来都来了,怎么能说走就走,赶也不走!
何佳端着茶杯来到傅松身旁,戏谑道:“老爷,请喝茶。”
傅松无语道:“你也来凑热闹是吧?”
何佳撇撇嘴,酸溜溜道:“人家都叫夫人了,不叫你老爷叫什么?”
“困了,我眯一会儿。”傅松昨晚拢共就睡了三个多钟头,现在刚吃完早饭,血液都跑去胃部消化食物了,于是就更加犯困了。
“你夫人在喊疼,你也睡得着?”看着傅松往沙发上一躺,何佳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懂什么!”傅松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生孩子对男人也是个体力活,我得养足精神。我睡两个钟头,到点叫我起来。”
“睡睡睡,睡死你算了!”何佳恨恨地骂完,转身给他拿了条毯子。
傅松估计得没错,一直熬到第二天凌晨五点多,初琳琳才把孩子生下来,是个大胖小子。
初琳琳回到病房跟傅松说了几句话,就迷糊过去了。
等她醒来时,看到傅松正抱着孩子喂奶,笑道:“你还挺熟练的,我都不如你。”
孩子虽然生出来了,但她现在还没开始下奶,孩子只能先喝奶粉将就一下。
“你醒了?”傅松见她气色比刚出产房时好多了,至少脸蛋儿红润了不少,“饿不饿?刘姐熬的小米粥,趁热喝了。”
“过会儿再吃。”初琳琳直勾勾地盯着傅松怀里的孩子,“让我看看。”
傅松好笑道:“有什么好看的?现在觉着稀罕,等他天天在你跟前晃悠、捣乱的时候,你就觉得烦了。”
“胡说!我儿子最乖了!”初为人母,尽管没有任何当妈妈的经验,但初琳琳还是本能地维护自己的儿子,不允许别人说儿子不好,就算是儿子的亲爹也不行。
“对对对,你儿子最乖了!”傅松连忙顺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