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莉扑哧一笑,连忙用手捂住嘴,道:“傅总,您这个人自然不可怕。”
张春道:“去年听说远景集团在呼盟投资兴建了奶源基地,老郑逢人就嚷嚷,狼来了,狼来了!”
“原来如此。”傅松哑然失笑,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这位郑总眼光还是不错的,我呢,确实在干狼的工作,赵主任,知道我这匹狼是干什么的吗?”
何佳听傅松一口一个赵主任叫着,心里腻歪得要死,而且看赵莉的眼神就不怀好意,恨不得把人家小姑娘给扒光了。
这家伙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还知道自己是匹狼,大色狼!
赵莉略作思考,道:“我们这有个寓言故事,说一个牧羊人,赶着羊群在草原上放牧。开始时,气候温暖,羊群非常舒适。
然而,天气渐渐变冷,羊群不适应了,冻死了大半。牧羊人急中生智,把一只狼引入羊群,羊群非常惊恐,拼命奔跑躲避恶狼的追食。
羊的身体因为奔跑而暖和了,不再被冻死。牧羊人感到很庆幸,幸亏有了这匹狼,要不我的羊就全冻死了。”
“知我者,赵主任也。”傅松轻轻拍着巴掌,“狼来了未必是坏事,也许是催生鲇鱼效应的最佳途径。跟人一样,企业不能太懒,在舒适区里呆久了,容易生病。”
“鲇鱼效应?”赵莉用困惑目光看着傅松,“鲇鱼是什么鱼?”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内蒙人,上大学之前一直没离开过呼市,大学又是在京城念的,也就工作后因公出差去过几次沿海城市,隔着老远看看大海。
所以,鲇鱼是什么,长什么样,她真的没有一点概念。
北大经济管理系的高材生竟然连“鲇鱼效应”都没听说过?
呸,这学校真垃圾!
“没见过吧?”傅松一边骂,一边得意洋洋地笑了笑,然后轻轻咳了咳,“其实我也没见过鲇鱼长什么样。”
赵莉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紧接着捂着嘴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傅总,您真幽默!”
何佳一听这话,仿佛闻到了一股同类的气息,血压腾腾往上飙窜。
以她的经验,当一个漂亮女人“夸”傅松幽默时,往往就是喜欢他的前奏。
一个身强体壮、年轻多金、长得还不赖的男人,对于赵莉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来说,犹如漆黑里的萤火虫一样,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
当初她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被傅松这个lsp给俘虏了。
防火防盗房漂亮小姑娘,老娘一个人都不够吃的,你还敢扑上来抢食儿吃!
不知怎么回事,傅松此时非常讨厌赵莉的那双小白手,把老子最喜欢看的小酒窝都遮住了,太残忍了!
“挪威有一种沙丁鱼,在船上不活动易死,所以沙丁鱼捕捞上来后,往沙丁鱼群中放几条四处游动的鲶鱼,让舱内沙丁鱼跟着活跃起来,能提高沙丁鱼的存活率。
在商业上,鲇鱼效应最早由日苯人提出来的,日苯人发现许多企业基本上由三种人组成。
一是不可缺少的干才,约占两成;二是以公司为家辛勤工作的人才,约占六成;三是终日东游西荡,拖企业后腿的蠢才或废才,占两成。
如何使第三种人减少,使第一第二种人增加呢?办法就是采用鲶鱼效应。”
“这跟狼入羊群是一个道理嘛。”赵莉恍然大悟,侧着头看着傅松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是我孤陋寡闻了。傅总,您懂的真多,比我上大学的很多老师都厉害!”
何佳嘴角顿时耷拉下来,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似乎看到了赵莉门户洞开,只要傅松愿意,就能采了这朵鲜花。
“不敢当,不敢当。”傅松嘴上谦虚,脸上却一副受之无愧的表情。
他就是瞧不起高校里搞经济、管理的那帮人,他们懂个锤子啊!
教学只凭一张嘴,管理全靠编,这群砖家里99%都是骗子!
若是他们真有吹嘘的本事,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开公司,他们傻吗?
就好比一个不会开飞机的人,教你开飞机,那不是屎壳螂钻到粪坑里,简直是找屎。
正说着,小轿车到了目的地。
傅松下车后抬头一看,嘿,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天下还有这么巧的事儿!
赵莉看到傅松背着手一直在打量奶厂大门上的铭牌,走到傅松身旁解释道:“今年5月份奶品厂完成改制工作,成立了伊利实业股分有限公司。
其中,国有股占38%,社会法人股占52%,企业职工个人股占10%,囔,那就是郑钧怀郑总。”
傅松顺着赵莉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快步向这边走来。
“张主任,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哈哈,欢迎欢迎啊!”
“郑厂长,不,现在该叫你郑董事长了。”张春满面春风地跟郑钧怀握手寒暄着,离得近了,这才注意到他穿着一身迷彩服,迷彩服上沾了不少尘土,不由好笑道:“你这是搞什么?”
郑钧怀道:“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准备去开发区那边呢,来不及换了就急急忙忙出来了。”
张春听他这么解释,也不好多说什么,转身介绍道:“来来,郑总,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远景集团的傅总。”
郑钧怀先是一愣,随即心里咯噔一下,坏了,恶客上门了,不过他很快稳住情绪,热情地跟傅松握手:“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远景集团傅总啊,久仰久仰!”
“我对郑总同样仰慕已久啊。”傅松说的是大实话,他确实对眼前这个人充满了好奇。
几乎凭一己之力,将一家地方小乳品厂,发展成全国性乳业巨头。
和蒙牛的老板曾经亲如兄弟,两人却演绎了一段相爱相杀的撕逼大战。
最后把自己整进了监狱,却没一个人出来帮他说一句好话,落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这些事情居然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着实令人费解,或许只能用郑钧怀是个矛盾体来解释了。
郑钧怀又是一愣,只当傅松跟自己客套,笑着道:“不敢当,不敢当。”
他说不敢当,可不是谦虚,而是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此时的伊利和远景集团如同蚂蚁和大象,远景集团是一家年营收上百亿,资产总规模几百亿的大公司,伊利去年一年的应收才两千多万,根本就没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