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于一，于东笑着逗她，“小短腿，倒想着要跑了。”

于一也听不懂他说什么，只是一直叫着“爸爸”。

程砚秋也站起身来，“你怎么回来这么早，下午不是要见中影的韩总么？”

“他已经回去了，燕京那边还有些事情。”于东转头看了一圈，“常棣他们几个小子呢？”

“海菓带着他们的几个小的在外面放炮仗，他们还想把于一给带上，我没给。”

于东点点头，于一太小了，跟他们几个出去玩不安全。

余海菓他们经常跑出园子玩，园子虽然大，但总有玩腻的时候，而且放炮仗也不适合在园子里面放，一则园子里面放炮太响，容易惊到人，二则园子里面也没有牛屎那种炸炮神物，缺了些玩炮仗的意趣。

每年一到冬天，余海菓他们在这的时候，落园周边几里地都很难找到一堆完好无损的牛屎。

要是这一年养牛的多，牛粪行市好，那一个牛粪上面通常也只有一个坑，要是这一年牛粪的行市不好了，可能一个牛粪上面就会有两个、三个甚至更多的坑。

“他们爸妈呢？”于东又问道。

“有几个在打牌，有的在看书，有的在看电影，还有的在厨房忙活。”

不用程砚秋细说，于东也知道是哪几个在打牌，哪几个在忙活。

想了想，于东说，“晚上我们不在家吃了，去买年货吧。”

程砚秋一愣，“你还真要去啊。”

“去，当然要去，跟爸妈说一声，晚上我们不在家吃了，就在外面吃，你还记得那家鸭血粉丝么？”

听于东说到鸭血粉丝，程砚秋眼睛闪过一丝亮光，她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当年他们一起去玄武湖坐鸭子船，在鼓楼吃鸭血粉丝的画面，那应该是他们第一次约会。

“那我去拿帽子跟围巾，你也要吧？”

“走，我们一起。”

……

于东他们到新街口的时候，已经六点多钟，不过两人没有急着吃饭，而是先跑进了商场。

不过进了商场之后，两人倒有些迷茫了，于东问，“家里缺什么年货？”

程砚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好像没什么缺的，要不……给真真买几件衣服？”

“呃，她衣服是不是太多了点？”

于一的衣服太多了，平时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就想着给她买衣服，一些亲朋好友也总是给她送衣服。

就算于一现在上午穿一套，下午穿一套不重样，也不可能把那些衣服全给穿一遍。

于东跟他们说过好些次，不要给她买太多衣服，但是完全没用，根本挡不住。

程砚秋想到了于一的衣柜，也点了点头，“嗯，确实不能再买了，那买什么呢？烟酒？家里的烟酒一大堆，每年也没见少，还在不断增多。茶叶？茶叶也太多了，他们送的茶叶，给虹姐跟静姐他们分了，还没有分完……家居电器么？家里也不缺这些，而且这里买的家居电器跟家里的装修也搭配不起来。”

夫妻俩想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他们在这个商场里面很难把钱给花出去。

于东忍不住哀叹道，“真惨，我们现在既感受不到赚钱的乐趣，也感受不到花钱的乐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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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砚秋笑，“想花钱也不难，那些古董、字画一个比一个值钱。”

“就是好东西太难寻了。”

放弃在商场购置年货的念头，夫妻俩抱着于一就随意地在商场里面闲逛起来，不过很快他们还是在商场里面消费了一笔。

那是一个手提灯笼，于一抓到之后就不撒手，于东就把它给买了下来。

灯笼只要十块钱，还是带电池的，开关一开又是唱歌又是亮灯，于一提着灯笼，只要灯笼开始唱歌她就笑，一笑就停不下来。

于东以为于一能让他们多买点东西，不过这丫头就钟爱那个灯笼，拿到灯笼之后，商场里面的其他玩具她都没了兴趣。

他们在商场里面逛了一个多小时，等到他们离开商场的时候，手里也就多了一个灯笼，总共花费十元钱。

不过好消息是，这次他们的伪装非常成功，并没有被人认出来。

逛完了商场之后，于东他们又朝着之前的那家鸭血粉丝店走去，距离不算近，不过夫妻俩还是决定步行过去，这个决定让随行的安保人员格外紧张，他们一出商场，安保人员就前前后后布置起来。

快到鸭血粉丝店位置的时候，程砚秋倒担心起来，“你说，那个店还在么？我们已经好久没去了。”

于东也不清楚，他猜测道，“应该还在吧，这块这几年没有拆迁，他们家生意又很不错，没有理由把这么好的生意给放弃了。”

“毕竟店主年纪都不小了。”

于东笑了笑，“走吧，去看看就知道了，你吃个鸭血粉丝，怎么吃出了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两人往前走了一截，拐个弯，看到那家鸭血粉丝店还在开着，都松了口气。

店还是那个店，老板也没有换，不过店里面重新装修了一下，比之前面积要大点，门头也换了。

这会儿已经八点钟冒头，早过了饭点高峰期，不过小店里面还有不少客人。

老板娘一边擦桌子，一边招呼他们，“坐吧，要吃什么，牌子上面都能看到。”

“一大一小两份鸭血粉丝，然后给他加个卤蛋，还有一个猪肉饼，我要一个素饼。”程砚秋没有看牌子，直接熟练地点了一套，这是她跟于东之前常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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