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宇文氏的人马里应外合下,骁果军很快便控制了城中各处据点,并将宫城团团围住。
至于宫内,虎贲郎将元礼在裴虔通接应下,带领麾下部众将零星抵抗的力量扫荡一空,而后直接杀向最后一重宫门。
因为早就买通里面的宫人,叛军不费吹灰之力就通过最后一重宫禁。
“尉迟敬德跑哪去了?不是说好一同入宫擒拿皇帝吗?”
裴虔通见只有元礼一人来,不禁有些奇怪。
“别提那没出息的田舍汉了!”元礼一脸晦气道,“本以为彼辈也是个能干大事的好汉,哪知事到临头畏手畏脚,竟带人跑去城南避祸了。合该他与富贵无缘!”
裴虔通闻言嗤笑一声,却不以为意。
反正眼下大局将定,少一个人分润功劳更好。
随即两人马不停蹄杀向皇帝所在的寝殿。
哪知入殿以后,龙床只剩一床乱被,空无一人。
裴虔通抓着殿内宫人逼问。
“至……至尊方才听到外头动静,跑……跑到侧边阁楼去了!”宫人颤抖地指着一个方向。
“令狐行达,你去看看!”元礼指着麾下一名校尉道。
被点名的校尉立即跨到冲向阁楼,果然发现一名衣衫不整的男子正躲在窗后,瑟瑟发抖。
看衣着打扮,相貌轮廓,分明正是隋帝杨广。
杨广大概是见自己藏不住了,对窗外的令狐行达悲愤喝道“你这是要弑君吗!”
“臣不敢,不过是想奉陛下西还长安罢了。”
令狐行达见杨广龙体虚弱,声音嘶哑,毫无大将境强者应用的威压,明白已经威胁不了自己,便收起武器,上前将对方扶出阁楼。
杨广似乎不想让众人看到自己狼狈模样,始终举起一则衣袖遮脸,低头缓步而行。
直到裴虔通等人面前,他才义愤填膺骂道“裴虔通,你不是朕当年在晋王府的旧部吗!二十余载君臣恩义,朕自问对你不薄,为何今夜要叛朕!”
裴虔通拱手应道“臣岂敢叛逆?不过是城中将士无不思归,臣顺从人心,奉至尊回京师罢了。”
杨广闻言神色稍缓,轻叹道“朕本就打算回去,只因上游运米的船未到,故而耽误至今,你们为何就不能再等一等呢?罢了罢了,朕现在就跟你们回去吧!”
“至尊圣明!”
裴虔通恭谨一拜,但语气中却无半分敬意,只有如释重负的惬意。
转过头,命众人将寝殿团团围住,务必盯住杨广,不能让他再走脱。
……
天明时分,叛军彻底控制宫城。
宇文化及在众人簇拥之下入宫,登上朝堂。
骁果名义上的首领司马德戡早就恭候在此,直接对他下拜,口呼“丞相”。
这自然是宇文智及给兄长安排的新头衔。
宇文化及原本对于谋逆还颇为忐忑,担心一个不小心翻了船。
但随着一路入宫,见局势已经被己方完全掌控,沿途官吏士卒纷纷对自己下拜,内心潜藏的野望终于彻底压倒恐惧。
当下坦然接受司马德戡等人的朝拜与称谓,直接问道“杨广在哪?”
“就在寝殿内。裴郎正准备押他出来迎接丞相。”
“那倒不必了。”宇文化及摆手道,“他到底是大隋天子,积威犹存,城内忠于他的人不在少数,只怕他一露面当众吼两嗓子会激起那些愚忠之人的死志,还是在殿内尽快将他处理掉,省得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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