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砚。”图兰公主走至他身侧,微笑开口:“那个女人已是残花败柳,母后会为你寻来天下最好的女子。”
百里青砚眸色一瞬沉冷:“太皇太后娘娘请回宫吧,臣的私事,不劳娘娘费心。”
图兰公主一瞬垮下了脸:“青砚,母后好不容易才与你相认,恨不能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你怎么对母后,这么冷淡”
“来人,护送太皇太后回宫!”
百里青砚转过身,眼底是一片淡漠与冷冽。
“青砚,你不能这么对我!”禁卫军恭恭敬敬的涌入,隔绝了图兰公主望向百里青砚的目光。
他依旧站在暗影里。公堂上已经空无一人,他唇角勾了勾,眼底滑过无力的哀伤。
“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没有离开过天域。哪怕,只是你身边的下人。”
西楚史料记载。
腊月十五日,宗正府宗主林止冒充皇嗣,判斩立决。
念在林止一人为恶,不牵连旁人,只将林止押送至菜市口斩首示众。
腊月十七,日色昏暗,上京城内沙尘漫天。却依然没有阻挡上京民众,起早看热闹的兴奋。
混迹在人群里的林首辅紧紧攥着林楚的手,生怕他一个疏忽,他家彪悍的女儿就嗷一嗓子冲上了去。
监斩台上,百里青砚施施然自斟自饮。
皎皎如明月的绝美容颜,即使在沙尘漫天的惨淡日光下,依旧是最夺人心魄的焦点。
看热闹的女性,不分老幼,都醉倒在他温润如暖阳的容光之下。
百里青砚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青瓷的酒杯。酒杯停驻在唇畔,温柔的眼波微微流转。在监斩台栅栏之外攒动人影上一顿,勾起个醉人的微笑。
他一笑,使本就黯淡无光的太阳瞬间失了光彩,只因天地之间,仅剩那一抹耀眼荣光。
林楚将那抹容光下毫不掩饰的挑衅看到清清楚楚,轻眸渐渐阴沉。
“是不是很不顺眼”
林首辅轻哼:“我也看不顺眼,可惜现在还不能教训。”
“不急。”林楚神色淡漠:“让他多活片刻。”
“婉言。”她往旁边挪了挪,侧目望着身后之人:“都准备好了”
“是。”
身后,把自己折腾成憔悴中年微胖妇人的石菲菲,被婉言推了出去。摇摇摆摆的走向栅栏。
她胳膊上挎着个险些要掉了低的竹篮子,走一步颤一颤。颤的林楚心尖直晃悠。
石菲菲颤啊颤的走到栅栏旁,将一个落魄穷酸妇人,演的深入骨髓的逼真形象。
栅栏口的兵丁伸手拦她,石菲菲就在破篮子里摸啊摸。摸了半晌,摸出个油腻腻黑乎乎的铜钱,颤巍巍递到兵丁手里。
“兵爷。”她扭扭捏捏开口:“奴家受了林宗主不少恩惠。可否行个方便,叫奴家给林宗主敬最后一杯酒”
兵丁回望向监斩台,百里青砚微微点头,兵丁示意石菲菲进去。
石菲菲继续慢悠悠不胜娇弱的走向林止。
“林爷呀。”一声嚎惊天动地,蓦地回荡在苍茫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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