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之陶对于贺今朝的吩咐自是满口应下。
“太原城那边,我会找机会宣称你被我杀了。”
贺今朝又想了想:“待到合适的时机,我会把你的家人给接出来。”
听到贺今朝的话,丘之陶同样思索了一二:
“主公,无需如此麻烦,家中老妻已然去世,如今也没留下什么子嗣,就我一人。
莫不如什么风声都不放,兴许太原城内还派人出来与主公议和呢。
届时又可以多扣几个官吏来帮助主公做事!”
贺今朝是万万没想打丘之陶的身份转变会如此之快,遂笑着点点头:
“无妨,到时候再举办相亲大会,我可以给你加个塞。
你续弦即可,将来闯下偌大的家业,没有子嗣传承跟着享福,如何能行?”
丘之陶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咋接话茬。
他万万没想到贺今朝会说出这种话来,当即万分感谢。
“只要我们在河曲好好干,一炮打响之后,想必其余各地的百姓军户匠人,自是会拥护我们的。”
丘之陶算是看出来了,贺今朝的野心不小,而且都是有合理规划的。
就像废除乐籍,军户,匠籍,禁止家奴存在,全都编为良民,最后再合理分配土地。
如此一来,便能受到更多被明廷欺压之人的拥护,争取民心。
丘之陶自是晓得土地的重要性,太原城外的良田,几乎全都是晋王一脉的。
“其实主公有所不知,虽然陕西山西乐籍很多,但是光是大同府代王一脉,所蓄养的乐户是其他藩王的数倍。
歌舞管弦,昼夜不绝,我听闻足有数千人。
纵然是京城等大臣,在宴席间也多对大同乐籍流露出羡慕之色,想要让她们伴奏取乐。”
“大同府我现在管不着。”贺今朝顿了顿:“先整理河曲县为好,步子要一步一步迈。”
“是。”
贺今朝召集河曲县的几个部门,严重警告这些小吏,自己正想杀鸡儆猴呢。
谁要是不好好干,还敢在办事的时候故意为难百姓,杀无赦。
干得好,自是有赏赐下发,表现的更好,会受到重用。
这些油滑的小吏瑟瑟发抖,可在一旁凶狠的高一功的监视下,也不敢扎刺。
尽管这些小吏合起伙来能架空知县,可面对一帮不讲理的锤匪,他们只得收起小心思,暂且好好干活。
毕竟有的知县来了地方上,在师爷的建议下,先宴请所有的小吏和衙役吃饭,给了下面人面子,他们也好帮你办事。
因为你知县大人是过江龙,他们是地头蛇,所有的事情都要靠着他们去干。
等他们联合起来给你各种拖后腿,导致朝廷的考核为不称职,那你的政治生涯就算是完了。
可贺今朝不是朝廷,是一伙匪徒啊!
大家不怕当官的可以在暗地里不违背律法搞搞小动作,但人家当匪的可不跟你讲什么狗屁道理。
那天贺今朝宴请河曲县有头有脸的士绅们,一句我是跟你们商量的吗?
吓得士绅们连忙求饶命,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敢推脱,人家直接砍了你的脑袋,然后换一个不推脱的人来干。
这帮河曲县的三百多小吏,谁也不想第一个主动尝尝锤匪的刀是否锋利。
人家就是干杀官造反起家的!
尽管他们根本就不是官,可小吏难不成就能避免被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