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河对岸还并不是宛平城。
宛平城是崇祯为了防备农民军所建立的卫城,至于宛平县是辽时所建立。
不过贺今朝相信,等他与高迎祥从这里进入北京,崇祯很快就会修建宛平(拱北)城。
此地是北京进出内蒙古高原、南下中原的唯一通道。
贺今朝翻身上马,踏上卢沟桥,向着北京城进发。
沿途行人无不避让,通过贺今朝等人穿着铠甲,普通百姓也是敬而远之。
哒哒哒。
有人策马跑回来。
李茂春跑回来拱手道:“大队长,前面来了一波人马,不肯让路,说是什么伯爵,还胆敢挡着咱们的路。”
贺今朝微微颔首,轻磕马肚往前走。
前面坐在轿子里的是去年新晋爵的安乡伯张光灿。
他年纪倒是不大,才刚刚二十岁,他老爹临死前,才告诉他咱们在天津大直沽码头那里有产业。
你要好好握着这条路,紧紧跟着其他人,咱们家的爵位才能继续传下去,才能有钱花。
张光灿知道这个下金蛋的母鸡有自家一份后,差点在他爹病床前绷不住,笑出声来。
听到大直沽码头被贼寇一把火烧的一干二净,他当真是坐不住了。
待到朝廷接连派出兵马后,他才要赶着回去瞧一瞧,不知道地窖里的金银被贼寇给拿走没有。
张光灿一路上正是气不顺的时候,偏偏来了大批军马,还勒令他让路。
小爷在京城夹着尾巴做人,一板砖砸下去,不是国公就是侯爷,小小伯爵算不了什么。
可是在宛平地界上,伯爵大小也是个世袭的爵位。
你们这帮臭丘八,还敢让老子让路?
安乡伯张光灿站在轿子前,身后站着几个手持武器的老兵,后面则是数十个手持棍棒的家奴。
等贺今朝骑马赶到的时候,就听见安乡伯张光灿独自站在高一功前面喝骂。
“睁开你的狗眼瞧瞧,爷是谁?”
“几个臭丘八,也敢在小爷面前猖狂,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
“一帮臭外地的,来北京要饭来了,爷动动嘴,就能饿死你们。”
安乡伯张光灿指着自己鼻孔道:“也不打听打听,爷是谁。”
主人都这样喝骂,身后的那些家奴自是纷纷嘴里口吐芬芳。
高一功只是面带微笑,众多锤匪皆是发笑,他们这些轻骑走在前头,后面才是高迎祥的重骑兵,因为带着铠甲等各种物资。
“笑,笑你娘呢!”
等贺今朝策马赶来,瞧着前头堵着的一群人,全都是喝骂声,最前头的那个身着丝绸的年轻人骂声更是盖过后人。
“大队长来了。”
高一功等人微微调拨马头让路。
安乡伯张光灿瞧着从人群当中策马而来的贺今朝,遥指着他道:
“就你是什么总兵啊,见了爷还敢在爷面前骑马,赶紧给爷磕两个头,饶你一命。”
贺今朝轻磕马肚并不停下,直冲冲而来。
“诶,哎!你他娘的,赶紧停下。”
安乡伯张光灿惊得大吼一声,一匹战马向你袭来的恐怖景象,吓得他动弹不得。
“吁。”
等贺今朝的战马急停在他眼前的时候,张光灿已然跌坐在地上。
他脸色发白,终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控制不住膀胱,尿了!
贺今朝手里捏着金瓜铁锤,居高临下的冷哼:“什么他娘的伯爵,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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