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传来的一声爆炸,让看热闹的众人开始惊疑。
“是王恭厂方向。”
紧接着便是一阵连环爆炸声。
“啊!”
正在游街的状元郎陈于泰的马惊了,猛地往前突奔。
至于周遭观看新状元的百姓,全都是抱着沾沾喜气的心思,突然听到一阵阵强烈爆炸声。
再加上是王恭厂方向传来的,由此引发大乱。
上一次王恭厂爆炸的惨像以及各种谣言,着实是让人短时间都无法忘却的惨像。
听闻现在那里每天到了晚上,依旧是鬼哭狼嚎一般。
今天明明是个好日子,竟然会出现这种恶事!
莫不是状元郎德行有亏?
一时间,长安街上的百姓、官绅小姐们全都慌了。
纵然状元结过亲,可是榜眼、探花都不曾成亲,榜下捉婿的传统依旧是有的。
甚至在他们游街的时候,姑娘们还可以往下抛手帕。
如此种种美好的畅想,都被一声声爆炸给戳破了。
手帕不等这些进士们经过,便开始乱飞。
宽阔的道路上乱跑一片,全都奔着东直门的方向跑,离王恭厂越远越好。
贺今朝带着人在长安街这条街道上骑马赶路。
至于断后用火药当引线,引燃火药桶,制造出爆炸声的,便是高一功。
贺今朝直接现场砸银子,征召了不少穷的吃不上饭的工匠。
现在这些人扛着盛放铅子的箱子和火药,跟着马车跟在队伍后面。
他们不知道这帮官军打的是什么主意。
还有为啥要把火药局的火药,全都给点燃,炸了。
可是银子揣在怀里的感觉,让他们又不想知道太多事,稀里糊涂得了。
去外地,只要有银子拿有活路,总比在京城里饿死强。
至于朝廷,怎么可能会发工钱呢?
就算是捞油水,那也都是那些小吏们的事,与工匠有什么关系?
“完了。”
南乡伯张光灿听着身后传来的爆炸声,自己这个带路党,今后怕是没法洗干净了。
想到这里张光灿都要哭出声来了,我怎么就这么惨呐?
贺今朝手里的马鞭也换成了长枪,此时全军上下都走在长安街上。
“救我,快救我!”
新科状元陈于泰根本就不会骑马,本来是有人帮他牵马,奈何爆炸响声传来后,马夫直接撒腿就跑。
他这个外地的不知道王恭厂爆炸的威力,作为一直在京城生活的马夫,如何能不知晓。
在死亡威胁面前,什么状元也顾不上。
正当陈于泰惊慌失措的时候,突然就看见前面出现一群大明士卒,自是着急的开口呼救。
贺今朝瞧着奔着自己骑马而来的人,那打扮的当真叫一个骚气。
牛有才当即上前,一把拽住惊马给按在地上。
陈于泰摇晃不定,摔落马下。
等他哎呦妈啊坐在地上,就听到一帮大头兵轰然叫好。
想他金科状元,游街竟然发生意外,还被一个丘八给摔在地上,被人羞辱叫好,他脸上变得有些难看。
但得益于状元郎的身份,他努力的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这个丘八出手救了自己。
“扰乱本状元游街之事,你们知不知情?”
“知情。”
“知情?”陈于泰眉头紧皱,是谁故意搞事情?
因为他本就是当庭首辅的姻亲,又中了状元,定是遭人妒忌。
况且因为党争,会被人背后搞事。
“谁干的?”
贺今朝拍了拍自己的战马脖子道:“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