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福臻的话,贺今朝倒是不着急:“他们定是连夜赶路,此时犹如强弩之末,必然不敢来救援。”
“大帅,我前去迎战?”
贺今朝想了想:“我想做个局。”
“什么局?”
张福臻小声询问,毕竟他才是参谋,可是自家主公对于战事的主意,那当真是想法多的很。
否则也不会专门开办军校之类的。
“引蛇出洞的局。”
贺今朝手里的扇子不停的摇晃:“我们前往十里外,发炮树枝,骤马聚尘,做出黄台吉援军到了的样子,德格类会不会突然发兵想要前后夹击,对付我们?”
“假扮援军!”张福臻捏着胡须开口道:“如今黄台吉真正的援军已经来了,正是放松警惕的时候,可以试一试。”
“那便立即行动起来吧。”
“是。”
刘宗敏急忙下去调兵准备对城内的两蓝旗进行围猎。
怀仁县三十里外。
阿济格与豪格纷纷勒住缰绳,下马停歇,一天一夜未曾休息,纵然士卒战斗力强悍,也遭不住这种。
即使是心有不甘的阿济格,也依旧派出信使前往怀仁县通报。
豪格坐在树旁擦着头上的热汗:“连夜赶路,当真是许久不曾有的战事了。”
阿济格嗯了一声,也懒得搭话。
既然皇太极交给自己的差事,若是德格类他撑不住的话,事后说不准还会归罪自己。
阿济格可不想被无辜牵连,故而此时只能拼劲力赶路。
本以为会与德格类在野外遇上,把他带回皇太极身边。
未曾想德格类竟然没有遵从皇太极的军令,不仅没有弃城而逃,反倒据城而守,一下子就打乱了部署。
阿济格顿感无奈只能领军来此,人到了之后,不与锤匪交战,战略目的达到就行。
“我当真没有料到硕托会投降锤匪,不去投降大明!”
豪格与硕托的关系还算不错,到底是有些年少,憋了一肚子话。
阿济格对于代善处置前妻所生的两个儿子,也不想多说什么。
硕托没有投了大明,那简直是他有眼光。
至少贺今朝还杀了莽古尔泰,此时又接连击溃两红、两蓝旗,当真是不可小觑。
“归化城的战事,我不清楚。”阿济格攥着拳头道:“但我若抓住硕托,必然杀了他!”
豪格自是晓得阿济格心里有怨气,倒是也不惧他:
“十二叔,我与硕托关系不错,若是抓住他,还得请我阿玛做主,莫要私自动刑,否则你又得挨敲打了。”
“哼。”阿济格便不言语了。
豪格靠在树干旁,一旁的披甲奴才跪在地上侍奉他饮水吃肉。
对于如何围攻锤匪贺今朝,他心里没有一丝的想法。
两红旗虽说败的大意,但是两蓝旗可绝非孬种,在野战当中溃败。
这件事才是最冲击豪格的!
他跟着父祖出征,就从来没有见过大明能取得如此大的战果的。
“如今不知道德格类是有意据城而守,还是没有如愿弃城而逃,总之战事都不利于我们。”
阿济格狠狠灌了口水说道:“你且好好休息,兴许还有一场惨烈的厮杀。”
豪格点头,脸上变得凝重起来,德格类在怀仁县的情况指定不好。
镶白旗的信使被锤匪打下战马,拖着伤迅速跑到怀仁县门口,被德格类派人救了进来。
自是有人给他查验伤口,生怕唯一闯进包围圈的信使一句话没说就死了。
城内两蓝旗的希望可都寄托在他身上。
“贝勒爷。”
信使带血的手交出手筒,大汗的命令就在里面。
德格类急忙取过牛皮筒,打开之后查看火漆,然后迅速的观看起来。
大汗命他弃城突围,莫要据城坚守,处于被动之中,特地派遣阿济格、豪格带领五千人马来策应,他领着大军在后面缓行,不出三日就能会和。
届时军汇聚在一起,正好与贺今朝拼死一战。
德格类当即大喜上头,向着周遭的护军将领宣告,大汗领兵数万亲自来救援他们了。
色勒等人自是感到欣喜异常。
当得知阿济格、豪格就在三十里的距离靠近,威逼锤匪。
德格类下令军准备突袭,直接冲出北城门,跑去与阿济格等人会和。
锤匪的骑兵不多,车营速度跟不上,只要顺利通过城外的沟堑,就能成功逃出升天。
贺今朝站在战车上,手里拿着望远镜:“有才,可是放了一个狗鞑子的信使进城?”
“禀大帅,自是放了一个人进去,听传回来的消息,还被神枪手王可兴给打了一枪,应该没打死。”
牛有才站在车下把刚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遭。
“好好好,立即光明正大调动大军,往北方而去,引诱他们出击。”
“是。”
都都都的哨子声响起。
几乎两日没动弹的车营迅速分出一部分人马,浩浩荡荡的向着北方而去,其余人自是继续围困怀仁县。
“贝勒爷,贝勒爷!”
怀仁县县衙,有人跑进来大声汇报。
城外的锤匪动了,应该也发现了阿济格他们的援军。
武纳格稍微思考了一下:“贝勒爷,我们不能立即出动。
此时他们正是严密监视我城中的动向,还需等他们离开之后,继续装死,才能骗过他们。”
德格类也在暗自思索,大汗给他的命令是要抛弃城池,据城坚守就陷入被动当中,容易被人围点打援,如今贺今朝就是奔着援军去了。
阿济格、豪格二人没有与贺今朝真正交过手,以他们两个的脾气,很有可能会冒险行事,难免会吃亏。
“叫所有旗兵们都好好准备!”德格类攥着拳头道:“我们自是要攻击北方,与援军前后夹击贺今朝,叫他首尾不相顾。”
巴布泰一直都在收拾财物,如果能顺利突围,能多带点是一点。
“九哥,都什么时候了?”
德格类刚鼓舞完士气,见巴布泰如此没出息,气得青筋都出来了。
看从驿卒开始当皇帝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