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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济格在清军阵营当中,无论是统率还是在指挥作战当中,都跻身为一流水准的。
再加上除了军事这个有点之外,他的政治头脑打开一瞧就是空的。
所以皇太极当皇帝后第一次出征,才会选他挑大梁,指挥十万人马掳掠大明。
尽管前期清军面对锤匪有些小劣势,可阿济格放手一搏后,已经明显好起来了。
清军没有楯车,但依旧是顶着盾牌或者木板冲锋。
尽管他们也畏惧锤匪的威名,但依旧往前杀去。
至少在不怕死以及执行军令这方面,清军超过了欠饷明军足有百倍。
可勇气在密集的佛郎机下,算不得什么事。
弹子透过盾牌或者打碎盾牌射进他们的躯体,制止他们的行动。
倒在地上的清军不在少数。
但清军依旧是踩着他们的尸体往前突破,甚至用尸体填满了壕沟后,终于踏上土堆,杀进锤匪的车营里。
饶是精悍的清军鞑子手持单刀想要撕开一道口子,对上长短武器相互配合的锤匪,也很难取得什么像样的战绩。
钩腿的钩腿,剁身子的剁身子。
哗啦啦的血腥味以及惨叫声不断的传来。
清军的断肢根本就没有人管,被锤匪踢一脚,免得耽误事。
或者说没空留什么俘虏,都重斧、重锤给你剁了,砸了。
饶你死兵穿三层重甲抵近冲锋,也不管用。
同样也有悍勇的清军挥舞着腰刀,靠着技巧贴近锤匪,削去他的手指,让他无法攥着重锤。
没等他继续发威,就被几杆长枪捅死。
锤匪的训练属实是天下独一份勤快的。
这些训练程度,连清军都比不过的。
更不用说阿济格手中掌握的,还是清军的二线部队了!
锤匪根本就不怕清军的跳荡作战,谁跳的最快,谁就先死。
以张能为代表的锤匪士卒手痒难耐,他们看着放火铳火炮的袍泽打了半天,如今士气正旺。
再加上纵然是瞄准的火铳兵也可以持盾掩护,他们可没有耗费多少力气。
清军突破锤匪的阵线当真是可以突破出去的。
只要他们往无处防守的地界突围,车营与车营之间是有空隙的。
贺今朝就站在指挥车上,看着前方战斗的场景。
这波清军给他的感觉便是一波不如一波,甚至都不如在大同府与德格类交战的两蓝旗呢。
阿济格还没有把他的核心心腹放出来。
“皇太极果然不可能把大批精锐,交到阿济格手中。”
贺今朝拿着单筒望远镜看着昌平城:“城内的清军还没有完跑出来。”
张福臻捏着胡须道:“主公,只要咱们麾下士卒能够坚持一个时辰,饶是阿济格也得选择突围了。”
贺今朝点头,在战争没有开打之前,他还得费心思考布置各种情况。
只要一开打,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都在手底下见真章。
就目前的战况而言,清军不占据优势。
阿济格站在高处看的越发清楚,锤匪的车营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大规模的溃败。
反倒是他麾下的清军,根本就无法撕碎锤匪的阵线。
锤匪顶在最前头的士卒打上三轮,就会被后面的士卒顶替轮换。
不是那种直到最前沿士卒战死,后面才顶替而上。
这种配合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
因为在战场上,主动后撤几步,就极有可能向麾下传递我军大败的信息。
否则都往前奋力冲杀,后退什么?
但锤匪可不这样。
“武英郡王,我军损失不小。”阿山指着城外的空隙道:
“莫不如不要冲击锤匪的车营,而是先冲出城去,再做打算。”
阿济格昨晚就做出了决断,篇古不来,他自己先与锤匪厮杀。
就目前的战况而言,锤匪的车营根本就不怕你的攻击!
或者说贺今朝他就在主动引诱你去攻击他的。
要不然那么多清军士卒能死在前头吗?
“武英郡王,咱们自从叩关以来,还未曾损失过如此多的人马。”
一旁的谭泰也在歼,他方才带兵出去厮杀了一圈,又被逼退回来。
皇帝此番的命令是尽可能的多劫掠大明的人口,就是不许走去年大同府的老路损兵折将。
尤其是那更多的抢掠,来打压明军以及各地的士气民心。
同时鼓舞清军八旗,跟着他们掳掠大明能发财等等。
如果又来了一出赔了本钱的买卖,怕是皇帝会怪罪的。
欺软怕硬,清军也有这种想法。
阿济格也明白他麾下的兵将,是完不可能跟皇太极相比较的。
要不然他见了皇太极还用给他跪下?
“就按你说的办。”阿济格顿了顿道:“骑马,突围,这破城,不利于我们。”
守城这种仗,阿济格可不怎么会打。
他一般都是攻城方,关键锤匪的攻城方式与明清之间的攻城战不一样。
阿济格以前积累起来的经验,完就不够用的。
天越发的亮了。
贺今朝瞧着城内的清军骑着战马冲出来,喝令牛有才通知炮兵向着城门口砸集火。
在轰隆隆的炮声当中。
清军奋力突围,时不时连人带马被炮弹洞穿,但没有人停下来。
谁被锤匪的炮火打中,清军就只能认倒霉。
车营终于不再是单面迎敌,而是变成了三面迎敌,开始变得危急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阿济格才在清军的掩护下,从容的撤出昌平城。
可背后留下一地的尸体以及伤兵,最终收兵扬长而去。
阿济格见与锤匪交战根本就占不到便宜,连楯车都没有。
八旗只能用血肉之躯迎接他们锤匪的弹子,多少人命都不够往里填的。
阿济格打定主意先撤到顺义,要召集人手之后,再与贺今朝一决雌雄。
锤匪对战清军取得胜利,根本就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他们打得赢才是寻常事。
要不然对不起家里的那些田地、津贴以及平日里辛苦训练的汗水。
不等贺今朝吩咐,他们便迅速的组织打扫战场,该补刀的补刀,该砍脑袋的砍脑袋,该扒甲的扒甲。
昌平城内被看押的明军降卒,被锤匪驱使去外面拉尸体的时候,自是晓得被砍去脑袋的都是清军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