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们相互商议事情,延绥总兵王承胤是没机会得到消息的。
但他得到了贺今朝的回信,忍不住大喜过望。
这一次贺今朝给他回信,免去了欠他当初的赎命钱,以后配合的好,还能从贺今朝那里挣钱。
王承胤看着信件忍不住嘿嘿发笑,爷将来都能从锤匪那里赚钱了。
什么叫两头吃啊?
王承胤看着贺今朝的信被火苗吞噬,这才满意的笑了笑,谨慎让人心疼。
太原城二十里外。
贺今朝带着护卫远远的看着安置下来的流民干活。
“有没有闹事的?”
刘宗敏摇头道:“大帅且放心,他们都刚来没多久,天气又开始寒冷,谁会舍得被扔出去,到时候就冻死在路边,孰重孰轻,这些人都分得清楚。
而且每日都有人给他们宣讲咱们这里的规矩,都老实的很。”
“嗯。”贺今朝放下手中的单筒望远镜:
“他们能在官军与起义军那种混乱的场合活下来,大多都不是良善之辈,我也不管他们以前如何如何,今后就得守咱们锤匪的规矩。”
“明白。”
刘宗敏在陕西跟着贺今朝一起开诉苦大会的时候,早就听闻了许多事。
他们如今还能活下来,说什么都是好人,那指定全都是假话。
这两年陕西的情况,可比当初他们在甘泉的时候,恶劣了不知道多少倍。
贺今朝收起单筒望远镜,掖在腰间:“就让他们过上一段相当于监牢的日子吧,平静平静心情以及心里上的晦气。”
“呵,大帅现在可真是会描述苦日子。”刘宗敏哼笑了两声:
“他们能过上这种监牢日子,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羡慕呢。
咱们当初在监牢里过的就算猪狗不如的日子,要不是大帅会说几句评书,召集了一大批狱卒听你讲话,给你提供口粮,我觉得那个时候你都没力气锤死知县。”
“仔细回想,当初我还真是惨的很。”贺今朝背着手道:“在进城的路上,我还抢了我“发小范三那个狗大户”的牛肉饼,那个味道,我记一辈子。
他没弄死我,我后来也没弄死他,互相饶了一命,也不知道他死没死呢?”
“可我只记得你灭了范家。”刘宗敏耸耸肩道:“你还把他未婚妻,堂堂知县的闺女,许给了二虎。”
“滚滚滚。”贺今朝翻了个白眼:“我这正感慨创业艰难,你说这个做什么。”
“哈哈哈!”
刘宗敏才懒得陪贺今朝演戏,大帅对于不是自己人的人,那可是冷漠的狠。
怎么也是从尸山血海里厮杀出来的,今后他作为上位者,更不应该有这种情绪。
如今治下数十万人,可都靠着他活呢!
当初他能在甘泉县孤身一人锤死七品知县,着实是把所有人都给震慑住了,从而确立了唯他马首是瞻的地位。
毕竟大家只想跟着贺今朝把知县抢夺自己的银子给拿回去,根本就没想杀官造反。
敢于杀官的狠人,谁能不惧?
谁敢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