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越想死的时候,越不敢死,越死不掉。
那时候她会想,她这条命还真是顽强得可怕。
是了,她差点忘了,她喝过别人的血,那是一个刚死不久的人,之前和她抢过食物。
和姜冗的血不同,那些血充满了臭味和腐烂的气息。
叶扶不敢吃那些死肉,她吃虫子,蟑螂,老鼠,甚至是泥土。
醒来时叶扶看着床头昏暗的夜灯发呆,感受到胸口那颗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叶扶闭上眼睛翻了个身。
姜冗顺势把她搂进怀里,他并没有醒。
奴隶这两个字让叶扶害怕,像牲口一样,没有人权,没有自由,能活下去的能力都没有。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以后了,叶扶生病了,时隔多年,她罕见地发了高烧。
所有人都很担心她,卧室里灯光明亮,走廊上都开了灯,叶扶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她说了很多胡话,有时候叫妈妈,有时候叫爸爸。
“叶扶怎么突然生病了?难道是吹了冷风?”
“这两天都没什么风了,估计是碰了冷水。”
只有叶扶知道,她是做了一个噩梦。
叶扶吃了特效药和退烧药,可大脑还是浑浑噩噩的,她有时候分不清现实还是做梦,更分不清前世今生。
醒来时,她以为自己还在犄角旮旯的地方蹲守出来觅食的老鼠,看到姜冗的瞬间,她吓得瑟瑟发抖。
过了许久,她混沌的大脑才清醒了一些。
叶扶这一病就是一个星期,孟渝还在柴房养伤,听齐远说她内伤过重,又吐了好几次瘀血。
躺在床上,闻着饭菜的香味,叶扶实在没有胃口,这几天她只要睡着就会做梦,就会回到上一世,她的肚子里都是各种虫子,苦涩,腥臭,混合泥土一起吃下去,喉咙还会舒服一些。
叶扶看到肉,就会想起那个死在她面前,被她放了血的人。
第六天的时候,叶扶终于恢复了活力,在她生病的这几天,大家并没有停滞工作,仓库都是磨好的玉米面,还有堆放得整整齐齐的玉米芯。
厨房的陶缸里面放了满满当当的腌鱼,上面抹了很多辣椒,油炸或烧烤都会很好吃。
叶扶去柴房看了孟渝,他还在养伤,齐远告诉叶扶,孟渝的右小腿被打断,现在没办法走路。
这可怎么办?
极夜并没有结束,六公里外的源河大坝上,飙车的人热情澎湃。
又过了两天,宋警官在水里捞出两具尸体,叶扶心思一动,让孟渝出来认一认这两具尸体。
“我认识他们,他们的主人是刘少的朋友,他们估计和我一样,主人输了赛车,奴隶就被打死了。”
看他们的尸体肿胀腐烂程度,死了应该有四五天了。
孟渝在两具尸体身上找到了属于他们的胸牌,和他的一样,别针都扭曲了,应该是用了很多年。
叶扶看向方明和吴沛,“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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