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申等人都愣了,不是说,这是重要的嫌犯吗?怎么如此重要的嫌犯一下死了这么多,皇上才罚俸一年?
按理这种情况,怎么也得撤职处理啊,皇上对白一弦也太好了吧?
相比较王友申等人的错愕,白一弦那边显得比他们还要惊讶和不满。
啥?罚俸一年?皇帝还讲不讲道理了?他还没正式上任的时候,嫌犯就死了好不好?他连京兆府都没到呢,这关他啥事啊?
虽然说,他现在不缺银子,也看不上京兆尹的那么一点区区的俸禄,但一码事归一码事。
他觉得俸禄少是一回事,但不给俸禄,光让他白干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知道皇帝抠门,昨天他立了那么大一功劳,才赏了他一箱子铜子儿,可没想到能扣成这样,变着法儿的克扣员工工资。
现在不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国库充盈吗?莫非都是假象,其实国库空虚了?白一弦都怀疑皇帝是不是经常这么干。
不过他心中纵然有再多的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好领旨谢恩。
他心中十分郁闷,娘哒,克扣老子工资,老子还得谢谢你。
小太监宣完旨之后往旁边一退,白一弦才发现,原来他身后还跟着不少人。
看这些人的打扮,竟然都是司镜门的人。那领头的,白一弦并不认识,就看他一挥手,喝道“全部带走。”
接着,他后面的那些下属一拥而上,将在场的狱卒,还有王友申等人,全部拿下。
还有一部分人进了牢房之中,将那些暴毙的嫌犯的尸体搬了出来。
白一弦看着这一切,心中琢磨着,这意思,是这件事,就不用他管了?由司镜门接手了?
不过想来也是,这案子这么大,想来也不该是京兆尹能负责的。不过这皇帝也是,你要是昨晚直接送到司镜门,不就没这么多事儿了吗?
说不定这些人也死不了,现在倒好,人都死了,看你怎么查。白一弦心中腹诽不已,但又有些幸灾乐祸,仿佛皇帝调查不出来线索,他就高兴的很。
白一弦这边高兴呢,王友申那边都纷纷大叫了起来,吼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抓我?我没犯错,也没犯罪,凭什么抓我?”
他认出了这些司镜门的人,心中恐惧至极,那司镜门,可是好进不好出的地方。一旦进去了,还能活着出来吗?
他们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应该担责的白一弦没事,反而是他们这些手下顶罪?这是什么道理?
他们不明白,白一弦可明白,这么大的事,当天在职的,一个都跑不掉,都得审问一番才可以。
就连那个腿伤复发,被自己罢用的牢头估计也跑不掉。
司镜门的人自然不会理会他们,直接强制将人带走了。
朝廷办事的效率非常快,带走了这一批官员和狱卒之后,很快,便有一批新的补充了上来。
而且来的都不是新手,都是一些颇有经验的官员和狱卒,虽然没有交接,但很快就能上手。
白一弦心中琢磨着,看这意思,那些被带走的人,是回不来了呗?不过这些都不关他的事。
这刚到的一批,也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授意,或者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对白一弦很是恭敬,并没有因为他品级低就因此而怠慢他。
京兆府的一切其实都是井井有条的,同样的分为八房,各房各司其职,有掌治安的,有查案审案的,有户籍管理的,每一房都有经承管理,手下各有二十余名小吏协助。
因此,并不是事事都必须要白一弦事必躬亲,当然,小事上是如此。一些大的事件或者是案子,还是要由白一弦出马的。
现在倒是无事,也早就过了下班的点,白一弦便去了自己的官职府邸,每一任京兆尹在上任期间都是住在这里的。
府邸的面积并不小,跟正常的官员府邸差不多,在职期间,这就是白一弦的家,可以拖家带口的一家人全部都住在这里。
白一弦原本还想着,既然白中南的案子不是马上受审,他就暂时回杭州一趟,一来是安抚一下止溪,她肯定时刻担心自己,二来也是为了参加府试,先成为一名有功名的秀才。
可没想到,被皇帝直接任命,这下倒是回不去了。因此白一弦想着,要不要将止溪接过来。
思虑良久,还是打算等安稳下来之后,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情况呢。不过,他写了一封信,找了个信使给带了回去。
徐升被撤职后,速度很快,这里属于他的东西已经被搬空,包括家眷等也都走的干干净净。
府中家具都是现成的,不过一些铺盖,锅碗茶具之类的,白一弦并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好在现在有银子,因此吩咐捡子明天将这些东西都搬了出去,全部都换上新的。
至于旧的,明天放到贫民窟去,也能帮他们一把。
今晚是来不及了,就只将自己的房间换上了新的,从此以后,这里就是自己的家了。
第二天,捡子一大早就起来了,他可是兴奋的很,他如今就相当于京兆府尹的大管家了。
他要忙着招人,丫鬟,小厮,包括巡府的护卫等等,以后这些人,都得听自己的,嘿嘿嘿。还得张罗着将府中的东西撤换一下,争取在白一弦回来的时候全部办完。
白一弦吃过早饭便去了京兆府,就算有人分担,可他这活儿也不是很轻松的。一旦忙起来,上班下班都没点。
逍遥自在了这么久,突然又有了一种上班的感觉。
到了下午放衙的时候,京兆尹却突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是小郡主慕容小沐,带着她的哥哥慕容云枫,还牵了那个小胖子慕容云柏一起来了。
慕容小沐看到白一弦,兴奋的很,说道“呀,你小子,原来真的是你啊。
我一早听到消息,说有一个叫白一弦的家伙,被皇伯伯任命为京兆尹,我就在想,到底是你,还是重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