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一弦有些奇怪,捡子虽然有些飘,但有句话说的很对他认识的人,大部分都在杭州,而且应该也不知道他在京城做了官。
而由于来京城的时间短,他认识的那些人,一个个的非富即贵,还真没有穿普通衣服的。
就算偶尔低调一次,想体验一下生活,所以穿的普通一下。但那些人,每次来找他,哪次不都是直接闯进来?哪有让人通报,还让自己出去见他的?
那到底是谁来找他,还不肯进来,而让他出去见他呢?
捡子那边到先怒了,说道“嘿,现在的人,一个个的怎么就那么牛呢?还让我们家少爷出去见他?
少爷,您别管,尽管回去休息。我倒要出去看看,到底是谁那么嚣张。今儿我非得给他一个教训不可。”
白一弦制止了捡子,说道“不要生事,既然对方这么说,那肯定有他的理由,反正我现在无事,出去看看也好。”
说完,就直接往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果然看到门口站了一个人,正背对着门口,似乎在欣赏街景一般。
看背影挺陌生,身形挺拔,应该是个年轻人。而且门房说的不错,这人的衣衫确实普通的很,料子并不好,甚至白府如今下人所穿的衣服料子都比他身上的要好一些。
对方听到门口的动静,便转过身来,白一弦并不认识他,便问道“就是你找本官吗?不知是有何事?”
那年轻人看到白一弦如此年轻,先是惊讶了一番,他显然没有料到京兆尹居然是个比他还要年轻一些的年轻人。
因此便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你就是新上任的京兆尹?”
白一弦点点头,说道“不错。你找本官何事?”白一弦尽量表现的和颜悦色一点。
看对方吃惊的样子,看来应该是也不认识自己。那他却特意来找自己,莫非真的是来报案的?
只是到底是什么大案子,让他不肯去京兆府,却跑到他的府邸来找他?
那年轻人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退回去,看了看牌匾,又左右看了看,他是京城人士,这里确实是京兆尹府邸没错。
看来这个年轻人真的是京兆尹了,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
皇帝任命白一弦这件事,除了高层人士,普通人知道的很少,没有案子,别人也不会忘京兆府跑,所以见过他的人也不多,难怪别人怀疑。
但凡见了他,知道他是京兆尹的人,都会露出这个表情。
此时捡子不乐意了,说道“哎哎,我说你怎么回事?既然不认识我家少爷,还来找他,那肯定是来报案的了。
你直接去京兆府报案就行。我说你也是,多大点事儿,还让我家少爷出来见你,啧啧,多大脸。”
“捡子,不得无礼。”白一弦喝止了一声,捡子不说话了。
白一弦问道“你是来找本官报案的?”
那年轻人摇摇头,说道“不是。”
白一弦一愣,自己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自己,不是来报案,那是来干嘛?莫非是戏耍自己?还是听说新上任的京兆尹是个年轻人,于是就跑来看看?
这人该不会这么无聊吧?
那年轻人说道“我是受人所托,前来送信的。”
捡子忍不住了,说道“那你直接把信交出来不就行了,说这么多废话。”
对方却很严肃的摇摇头,说道“不行,我答应过对方,一定要将信亲手送到京兆尹大人的手中才行。
既不能委托别人转交,我也不认识大人,所以,我必须要确认你确实是京兆尹大人,才能将信给你。”
受人所托,还得亲手交付?到底是谁?莫非是止溪来信了?可不对啊,他的信此刻大约刚刚寄到,止溪就算知道了他成为京兆尹,应该也来不及回信,那到底是谁?
白一弦问道“那不知你现在是否确认本官的身份了?需不需要本官拿出印鉴来给你看一下?”
对方迟疑了一下,说道“大人有些年轻,不过既然住在了这京兆府邸之中,看来应该是不错了。”
白一弦说道“那现在是否可以将信给我了?”
对方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抽出一封信,再次看了白一弦一眼之后,才将信交给了他。
白一弦接过信,发现上面并没有署名,空白一片。这封信封的很好,并没有被人打开过。
将信打开,还没来得及看内容,却发现里面先滚出来一个小药丸。
白一弦不提防之下,差点没接住。
手里拿着药丸,这药丸只有黄豆大小,若是不仔细的话,都不容易发现它。
信里面有个药丸?看送信的那年轻人的模样,也很吃惊,显然他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个药丸。
白一弦看向那信纸,上面的字迹不是如今女子喜欢的那种簪花小楷,但也很是娟秀,上面只有四个字“爱吃不吃。”
白一弦傻眼了。这是啥意思?爱吃不吃?那意思是,让他将这药丸吃掉?
可他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敢吃?万一是个毒药呢?
白一弦看着对面年轻人,问道“那让你送这封信的,是个什么人?”
对方摇摇头,说道“不能说,她不让我告诉你,让你自己猜。当然了,我就算想说,我也不知道。”
嗯?白一弦又问道“那,她可有说过什么话?”
年轻人说道“她说,十日将至,君可疼否?当日杭州一别,可否月月念我?”
一听到这句话,白一弦立即想起来一个人,想起来她当时的所作所为,脸上便有些不太好看。
捡子在后面怼那年轻人道“你这人,既然让你带了话,刚才你怎么不说?还得我家少爷问你,你才说。”
年轻人显然也看不惯捡子那盛气凌人的模样,闻言没好气的说道“她说了,京兆尹大人不问,这句话就不用说。
若是大人问起,便告诉他。之前大人没问,我自然不用说。”
白一弦拿着信和药丸,看着这年轻人,对方年纪轻轻,做事一板一眼,到很是认真。人家怎么交代,他就怎么做。
白一弦问道“不知她为何找你送信?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年轻人说道“没有关系,她给我银子,我替她送信,如此而已。”
白一弦又问道“她有没有说,她如今在什么地方?是否在京城落脚?”
“不知道。”
“她还有没有话要你告诉我的?”不问不行,不问的话,这年轻人什么都不说。
对方回道“这回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