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阳转身离开,徒留叶沛蓝一人在这空荡荡的操场上,提早开始了一天的练习。
“傅阳,你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还没有想到我会发现吧?”叶沛蓝呢喃着,“从今天起,你再也不要妄想我会继续像之前那样傻乎乎地受你的骗。想我之前这么谨慎地处理你我之间的事,就是害怕白白伤了我们的同学情谊,没想到在你的心底,你对我们两个的关系,竟然能轻视到这种地步。”
以后,你再想着我们两个在一起,就绝无可能了。
叶沛蓝对自己的直觉,总是有种执着得可怕的信念感,也正因如此,她才会在任何事上都表现得直接且固执。认定了傅阳对自己是轻视的,她就绝不会在傅阳身上再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之前动摇的心思也立刻稳固下来,却是再也不动接受傅阳的念头。
正做着大踢腿,叶沛蓝的脑海中,还是会不时浮现出傅阳正在丢弃她所赠的耳钉的模样。在这些回忆的催化下,从前傅阳温声与她说话的每一段回忆,都变得扭曲、可憎了起来。
对于叶沛蓝的转变,傅阳只是隐隐察觉到不对劲,却没有直接发现叶沛蓝对自己的态度起了怎样的变化、为何而变化。他的秉性中也含有勃勃的野心,只是那野心是具有侵略性的。而且,是不择手段的。
乖学生只是他为了方便自己达成目的所披上的外衣。
不择手段只是他长久以来的习惯。就比如对叶沛蓝的表面迁就实则敷衍,他唯一的目的就是笼络她,并不作他想。那只是他的习惯,是不自主地,内里是没有恶意的。
又比如他暗暗地关注和妒忌钟不群,那是他具有侵略性的本性所决定的。他的心意,并不完全受到自己的掌控。
也许叶沛蓝确实误会了他对她的情意,至少误会了丢弃耳钉这件事背后的实情。不过这样的误会,也许正在变相地挽救叶沛蓝,以防止她和这样一个“有毒”的人真正走到一起。
当下,傅阳刚刚买好一份早饭,还纠结着要不要给叶沛蓝也买一份。
看她那笃定的样子,或许真的已经在宿舍吃过了吧……
傅阳随便买了蛋饼和豆浆,就跑汇到操场,叼着蛋饼时,已经把腿架在栏杆上。
正站在他不远处做着大踢腿的叶沛蓝,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突然换了条腿继续踢,还在换腿的间隙走得离他远了两步,和他之间拉开一段较大的距离。
傅阳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好像对他俩之间莫名增加的距离毫无察觉似的,继续背对着他踢腿。
也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吧。出个晨功而已,根本不是和她拉近距离的好时候,还是暂时把脑海里的杂念刨除吧。
作为舞伴,傅阳除了防止叶沛蓝像上次被吴老师要求减肥那样把自己的身体作出毛病来,其他的并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练习时间,为了不要说多错多,他也假装没有发现二人之间的距离感,强压下内心的疑惑,继续自己的练习。
不过半个多小时的功夫,二人已经充分舒展了自己的肢体,一前一后朝着已经开门的教学楼走去。
走过这不短不长的一段距离,傅叶二人反常地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样的氛围很怪异,不过要让他们谁提出一个可聊的话题,还确实没有。
每天都在反复练习的剧目已经熟悉得不想再聊,课程上二人的成绩算是很优秀,也没什么疑问或者牢骚。
钟不群和卢盼盼的那点八卦,叶沛蓝不想聊,傅阳不敢提。
如此看来,就这么闷不吭声地走过这段路,也并无不可。
……这样沉闷得有些诡异的相处气氛,竟就这么一日一日地延续了下来。
傅阳不敢再向前一步时,叶沛蓝正在迅速地后撤,后撤出和傅阳随时可能形成暧昧关系的、令她不属实的社交氛围。
也就是在这阵子,被提前了的学生组地区决赛,就要召开了。
吴老师每天为这两个人的剧目把关,最开始还是在耐心指点。到了临近决赛的这两三天,就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为这两个学生“鸡蛋里挑骨头”了。
他们似乎表现得还不错?还有什么地方可以继续改进吗?貌似没有了……至少凭借她的能力,已经看不出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俩还能再有什么进一步的突破了。
“沛蓝,傅阳,还有两天就是决赛,我有几件事情要和你们交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