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打鼓,但米苏只能全心相信南乔。除了南老师,她也没有办法从任何其他人处得到专业的指导了。
师生三人凑在一处,商议半决赛的剧目选择,一时没能讨论出结果。
南乔无奈,却也知选剧目的事须得慎重,不能拖拉太久也不好操之过急。她索性看着两个学生练了练基本功,就停止了当天的训练。
“好了,你们今天也都辛苦了。回去之后一定要仔细想想,自己有哪些感兴趣的、有把握演绎得好的剧目,提名四到五个,多一点也不要紧,第二天汇报给我。”南乔建议两位学生自己解决选题的问题,毕竟符合意愿的,他们也许更容易全身心投入到练习当中,“思维可以发散一点,哪怕是艺考的时候练习得比较勤的剧目、变奏之类的,都可以想一想。”
米苏和肖宇泽领了老师的指令,各自琢磨着待选的剧目离开舞蹈房,同行但无言。
良久,米苏打破二人之间的沉默,“我们的分数,真的是评委老师所说的那么高么?我为什么感觉……其他好几组的选手看起来比我们老练很多?”
“这样的大型赛事,应该不会出现不公允的评分。”肖宇泽用之间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那多半是因为评分机制了。因为我们和南老师都没办法摸清青苗杯那些不成文的评分细则和评委老师打分的偏好,所以,下次半决赛,咱们保险起见,还是描葫芦画瓢,选择同类型的剧目,按照同类型的舞蹈编排去练习好了。”
全仿着上一次的路子来,大概就不会出错了吧?本就是走了大运才得的高分,这次半决赛大概率是难以再晋级了,就算被淘汰也只是意料之中。
肖宇泽和米苏都觉得,他们年纪还小、资历不够,还没有出色到值得让学校寄予如此沉重的期望。既然现状都已经这样了,除了放手一搏,看看有没有可能再次触发超高分,他们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我也是这么想,那我们回去找剧目,就尽可能找同一类型的剧目多选一些吧。南老师对咱们的基础和风格也都很熟悉,估计她最终的选择可能和你所说的出入不大。”
……尚且未定下备选剧目的米苏二人,练习的压力相对小些。钟不群和卢盼盼可就没这么清闲了。
很难定义他们究竟是幸还是不幸。他们明明幸运地获得了顾青这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的指点,却也不幸地被一早指定了半决赛剧目,开始了比这学期的地狱毯功课还要地狱的魔鬼训练。
“卢盼盼,中间那一小段是你的独舞,你自己去那边扒一会动作。我盯着钟不群把大齐舞的动作抠一下。”黎老师吩咐着两个学生,顾青也在舞蹈房里监督他们。
有了卢盼盼没把自己的特殊脚型提前告知老师,结果逞能把自己练伤、反而耽误训练进度的事作为教训,黎漓近来很少对卢盼盼说重话,或是敦促她大量练习。
虽然黎漓早就知道卢盼盼这个学生对自己要求苛刻、脸皮还薄,你让她每天练十分钟,她能逼自己练半小时,身体不舒服也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请假……没想到竟已经严重到这地步。
保险起见,像抠动作这种动不动就需要挨两句训的苦差,就落到钟不群的头上。
“这个地方,手不是大七位,手臂自然伸展即可。你在对你的玛格丽特说情话,不能这么干巴巴地把手架着。”
“这里的控腿不需要那么高,露出你的面部表情。怜悯地、哀戚地……”
“这儿重心保持稳定,不要把重心做偏了。重心一偏,整个动作都变味儿了。”
“你这个动作,做得有问题啊……”
卢盼盼早就把自己要跳的那个部分扒完,甚至都快要跳吐了,钟不群还在被黎老师揪着抠动作。
“表情惨一点,再惨一点。这是你得不到的恋人,是你不敢肖想的恋人。她被无数比你更有财富、更有权力的优秀男人簇拥着,她的世界不可能全部属于你。即便你深爱她,你也总会怀疑她,怀疑她的心思不在你的身上,怀疑她只是把你对她说的每一句动情的话当作儿戏。你体会体会,你现在这个表演的状态不对。”黎漓见钟不群好像不够投入到阿芒的角色中,只好把这个片段阿芒的心理活动拆解细讲。
光是动作做出来还不够。动作要足够精准,感情也得到位。她和顾青从预赛起就是这么要求两个学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