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盼盼正冻得肚子绞痛,得了他人慷慨披上的外套,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哪里还有脑力客气推拒。
“谢谢白老师。”她的唇瓣就像寒风中即将凋零的玫瑰花瓣,血色脆弱得像是能够随时挥发到空中,留下一抹令人不忍的馨香。
白露第一回见到自家兄长对除了自己之外的女生如此殷勤,不由得看呆了。就连白逸伦自己都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自己在给卢盼盼披外套的时候,脑子里都在想写什么。
其实他们,就只有一面之缘吧。
“没事,你现在状态不好,我们也就不拉着你继续聊了,”白露眼看着卢盼盼随时可能昏倒的模样,就猜到她的体质扛不住这突降严寒,也许是刚才有课或是有什么事情要忙,致使她忘记增添衣物。她赶紧催促卢盼盼离开,外套可以改天还,人冻坏了可怎么好?“你先回宿舍吧,我们就随便逛逛的。”
“好,谢谢老师。外套我会及时归还的。”只要问问钟不群,就铁定能联系上白逸伦他们还外套。现在,卢盼盼暂且把这外套当成了自己保命必备物,将自己裹紧后没精打采地走开。
卢盼盼的倩影愈行愈远,白逸伦的目光都快要黏死在她身上了。白露看着不免有些悚然。
“哥,那是你学生的舞伴。”她小声提醒着。
哥哥要是真的打了卢盼盼的主意,两个人真在一起了,算不算是......师生恋?好说不好听呐。
当然,白露也为卢盼盼的魅力咋舌。早就对卢盼盼系花的名声略有耳闻,虽然是通过传得沸沸扬扬的酒吧照......
不过今天看着哥哥的反应,她算是长见识了。
天鹅一样圣洁典雅的大美女,原来竟已斩男到如此地步了么?
“我知道。”嘴上说着知道,白逸伦却是在卢盼盼的身影都化为一个小黑点之后,才勉强回过神来。
“哦。”白露只当是哥哥清醒着,也不再多话。
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白露到食堂吃饭都有些兴致缺缺。他们今天一天的外出走访,只有前一两个小时在教学区观摩上课的那一会儿,算是有点收获。
且说回卢盼盼裹着白逸伦的外套,已经走到宿舍楼下了,竟然碰见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拎着条毯子的钟不群。
看他嘴唇冻得都有点发白,恐怕在楼下等了一阵子了。
“你遇见白老师了?”他看到她肩上的外套,脸色一沉。“我集训课和你不是一节,看到外面变天了,就给你带了一点东西。”
“你怎么......”你怎么知道是白老师?卢盼盼本想再问,又想起白逸伦是钟不群的老师,他俩以前常见面,这件外套也许白逸伦之前就常穿,所以没必要多问。
钟不群看见卢盼盼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爽的情绪从他的脚底一气儿窜到头顶,都快把他整个人给撑炸了。
“卢盼盼,你是不是闲不住?”
说好和校外的男生断了联系,以免被那个偷偷拍照片的人再抓住把柄,她却还想着和他们互相送礼物,美其名曰“做不成情侣就做朋友”,实际上还不是借着准备学生气的礼物吊住他们,既节约成本,又能让他们以为她对他们有情,没准哪天谁就送了她几件奢侈品。
尽管她自己也有足够的购买力,可她就是享受这种骗傻子一样的乐趣。她对钟不群逐渐敞开心扉的那阵子,还当着他的面做过这些事,他可还没忘。
这现在,她怕是连他的老师也不放过。见过几面而已,就骗得人家连外套都献上了,真是好手段。
钟不群看了眼自己给她准备好的东西,突然感觉自己很贱。
从最开始一次次告诉自己不要陷进去,到后来陷进去了却不敢面对这个事实,再到现在已经习惯了上赶着对她好,但生怕被她当成垃圾一样丢掉,还不如做一个被她看做是“自己人”的普通朋友......
这不是贱又是什么?
......卢盼盼听钟不群作此问,咂摸出几分怒气来,抱着胳膊只感觉好笑,“你想到哪里去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把这个外套给我,大概只是觉得我发病了很可怜而已。钟不群,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我借用谁的外套,需要和你解释吗?”
她再次刺激他、提醒他,想要告诉他,挑明我们的关系吧。
就像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那样,正式承认我们才是一对吧。
你明明也喜欢我的,不是吗?
“你说的对,你无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