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宋愉将这屡发丝放了下来。
甩掉了烦人精向总,谈怀戎又被来往的宾客困住,应酬了许久,直到将近傍晚,才从密集的会面中暂停,来到休息区。
看到宋愉已经醒了,甚至饶有兴致地坐在沙发上看起了杂志。
「这是今年新出的财经时报,主编是一个老朋友,一些主意很有参考价值。」谈怀戎坐下来,沙发就陷进去了一侧。
他耐心地给宋愉解释,「但他的商业理念过于复杂,不适合初学者接触。」
听罢,宋愉挑了挑眉,作为金融系高材生的她感觉尊严被挑衅了,「你小瞧我?」
看着宋愉嗲起毛,谈怀戎饶有兴致,「不敢。」
他转了个话头,「只是,我不理解。」
「什么?」
「这个临川市,最有经济实力的男人站在你面前,你为什么要去学习别人的理论。」谈怀戎翘起二郎腿,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看着浑身散发着中二气息的谈怀戎,宋愉翘起嘴角,半是真心半是恭维道:「是呢,是呢,您最厉害。」
听出了话语里的阴阳怪气,谈怀戎不悦地皱了皱眉,但是这个气在宋愉靠近过来递了个草莓的时候烟消云散。
谈气不过三秒怀戎,转过头,试图反抗,「我不吃。」
「吃嘛吃嘛。」眼看着乖顺的大狗狗变了脸色,马上要发作,宋愉收起笑容,「好了,知道了。」
谈怀戎说了这么一大堆,其实就是想表达一个意思,宋愉如果要学习金融知识的话,不如来找他。
是了,他还是没放弃从拂晓挖走宋愉的心思。
皱了皱眉,宋愉正色,「怀戎,我只是想试一下。」
「脱离父母和你的支持,我是不是也能做得那么好。」
「你能明白吗?」握住谈怀戎的手,宋愉认真道。
收回手,谈怀戎不再坚持,他知道宋愉有自己的选择,陶桃一事上,他就明白,自己有时候会有过多的控制欲,这会让身边的人感到舒服。
虽然在公司,在谈氏,他是上位者,有着天然的话语权;但是在家庭的相处上,他也只是个和宋愉一样,没有经验的楞头小子。
看着谈怀戎顺从的样子,宋愉眯起眼,享受地又撸了几把狗毛。
在拂晓上班的日子太累了,自从陶桃住院起,谈怀戎就一直呆在老宅,她其实很少能够这么放松地接触谈怀戎。
之前在医院等钱谦醒的时候,两个人顶多是抱一抱,过的活像个只有精神支持的夫妻。
到底是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现下好不容易两个人聚在一起
,宋愉心里就像是装了只小猫,挠啊挠的。
黎照盯着向氏已经很久了,这是个绝妙的出头鸟,手上是陶桃送来的资料,清晰地印着谈氏明年的投资目标。
拂晓不能作为谈氏的目标,他需要一个替死鬼,来试探谈氏的真正实力。
而向氏,他看向握着高脚杯的秃头男人,是他选定的最好的试金石。
勾起一抹笑,「我这里有个绝妙的策划案,我想您一定会喜欢的。」
久经沙场的男人眯了眯眼,玻璃镜片后的眼神泛出精明目光,偏生还装得人畜无害,老实憨厚,「拂晓看来是有什么新的合作?」
吃了个闭门羹,还被掀出老底,但黎照不想放弃。
向氏越是如他心里预计的一样,不好摆弄,那就更加有趣。
递过名片,黎照先行出招,「没想到拂晓作为一个临川市的新公司,也能得到您的注意呢。」
被夸赞的男人,神色没有露出丝毫得意。
虽然被拂晓抢了几桩生意,但事在人为,商场上,败了就是败了,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对于黎照这个商业新人,向国强虽然气,但只是想展示一下实力,还不至于交恶。
他顺口恭维,「黎老总,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
「哪里,哪里,再年轻有为,也比不得向总您的深谋远虑。」
黎照这话说的有意思,深谋远虑,向氏近年的规划里,算得上深谋远虑这个词的只有战略上对于谈氏的遏制和打压。
毕竟今年的合作里,谈怀戎这孙子给他挖了好几个坑,本来说的好好的竞拍,因为谈氏的突然加入,他让了三倍的利润才促成合作。
打压同行业势力这些只是商业手段,但谈氏明里暗里可没少给他使绊子。
但这件事,黎照是怎么知道的?
思极此,向国强看向黎照的眼神变了,从看向小辈的目光变成了锐利的审视。
黎照坐怀不乱,「现在,向总打算和我谈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