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九·欺君之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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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陈妃娘娘得宠,连带着襄王殿下在圣上跟前也多了脸面,圣上已经下旨让礼部帮着襄王选妃了。而现在谁不知道襄王对承恩侯府的四姑娘青眼有加?眼看着向晨曦以后就是板上钉钉的襄王妃。

柳氏心情舒畅。

听了崔嬷嬷这话,她笑着说:“行了,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别拿出去胡言乱语,当心坏了姑娘的名誉。”

说是这么说,但是脸上的笑意怎么瞒得了人?崔嬷嬷当然知道她的心意,笑着打了打自己的脸:“是是是,真是小人的不是,小人胡言乱语,不能坏了咱们姑娘的名声。”

凑趣了一会儿,崔嬷嬷才试探着问:“若是要开花会,那是不是也该着手准备起来了?”

京城开花会可是有讲究的。

什么叫做花会?那得家里有拿得出手的名品花草,那才能叫做花会,才好意思叫人家来家里参观,否则的话,若是看几株光秃秃的花儿,以后都得成为人家的笑柄。

承恩侯府以前还没办过花会呢。

不过这也不怎么难,柳氏沉吟了片刻:“家里花园里头倒是种了一片桂花树,一到了金秋便香飘十里,这是出了名的,人人都知道咱们家桂花树种的多。不过这也不够,如今这时节,能看的也就是菊花了,只是得多搜寻些名品才是,你吩咐下去,叫人多搜罗搜罗。”

崔嬷嬷答应了。

柳氏又为了这事儿专门去找自己母亲商量。

柳夫人最近礼佛,是在小佛堂里头吃住的,听见柳氏说要给向晨曦办花会,脸上也露出个笑意来:“这也是好事儿,晨曦长大了,原本及笄礼就该大办的,只可惜又有那么多晦气的事儿,倒是委屈了这个孩子。现在正好,借着这次的花会,让晨曦多出出风头,也叫京城的人都知道,晨曦还是承恩侯府最得宠的孩子。”

“我也正是这个意思呢!”柳氏搀扶着母亲站起来在边上的茶台坐下了,轻声说:“只是这办花会也有讲究,得多请些人,我担心露怯,想从家里借些花儿过去。”

柳司业是文人,文人最爱这些风花雪月的,柳家颇为有些拿得出手的名花,还有几盆是从宫中送出来的五龙团,一株菊花有五种颜色的花,实在是稀罕。

只是这花儿柳司业自己也爱的要命,等闲是不会拿出来的。

柳夫人挑了挑眉:“这有什么?你要办花会这么大的事儿,需要用上这花儿,只管拿去就是了,你父亲难不成还能跟你计较不成?”

她一口答应,柳氏顿时喜出望外,高高兴兴的搀扶了她的手:“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

柳夫人笑盈盈的:“说的什么傻话,我若是不疼你,难不成去疼别人?”

两母女高高兴兴的商量着宴席该怎么办,花会该怎么布置,请的人家中谁家难相处,谁家是不好相处的,不知不觉一下午的时间便过去了。

眼看着天色不早,柳夫人问女儿:“留下来用饭罢?你父亲正好今儿在家,咱们一家子吃顿饭。”

原本留下来用饭倒也不是不行,只是现在她有了办花会的念头,那就还有许多事要忙了,柳氏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有一大堆事儿呢,等我忙完了这两天,再过来跟您一起吃饭。”

柳夫人失笑:“你性子这么急躁也不知道是像了谁,便是要办花会,难不成是这么一时半刻就能办的了的?可急个什么?先吃了饭再去,也不影响什么。”

她既然这么说,柳氏也只能答应。

柳夫人吩咐底下人去准备酒菜,跟柳氏坐着聊了会儿天,没过一会儿,屋外便有人进来回禀,说是老爷回来了。

听说是柳司业回来了,柳夫人点点头:“那正好,请老爷去花厅吧,今天便把宴席摆在花厅。”

她带着柳氏一道过去,正好碰上眉头紧皱的柳司业,不由得便问:“老爷这是怎么了?看上去一副有事的样子。”

柳司业面色的确是不怎么好看,背着手叹了口气。

柳夫人带着女儿坐了,柳司业这才看到了柳氏,挑了挑眉:“怎么,如眉回来了?”

柳氏笑着喊了一声爹。

柳司业嗯了一声,跟柳夫人说:“你不知道,楚王殿下出事了。”

楚王殿下?

之前因为柳司业跟襄王关系走得近了些,楚王就曾经当场给过柳司业难堪,柳司业被羞辱的了不得,现在听见楚王出事,柳夫人先是无所谓,而后才反应过来,虽然楚王可恶,但是到底柳司业还是楚王的讲师呢。

难道是楚王出了什么事还要连累到柳司业?

柳夫人咳嗽了几声,急急地追问:“到底是怎么了这是?是不是有什么事难为了老爷啊?”

柳氏也有些着急的看着自己父亲。

柳司业皱着眉头:“倒也不是,就是楚王,他根本不在京城!他这些天都跑到外地去了,只是对外宣称病了,一直在王府养病,可实际上根本不是如此,他早就已经跑了。”

什么?

柳夫人震惊不已,同时又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这怎么成?楚王殿下不是还被禁足在王府的吗?他能跑到哪儿去啊?”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圣旨让你在家里禁足,你偷偷跑到外面去,这可是欺君之罪,楚王是疯了吗?

正常人可不会干这种事儿。

柳司业也十分不解:“我也不知道啊,只是今天听同僚说起来的,说是内阁现在都知道了,圣上召集了内阁去商议,到底是如何,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到底是楚王的讲师,他这么跑了,我却并没有发现,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被牵连。”

柳夫人立即便冷笑:“老爷您根本都进不了楚王府的门,又怎么会知道楚王他根本都不在府中的事儿?!说到底,还不是楚王自己太过嚣张跋扈,甚至都不把圣上的圣旨当回事,但凡是有一点儿敬畏之心,他也不会在圣旨禁足的情况下还偷偷跑走了,这分明就是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