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五郎的叫声没有得到回应,小四郎不知去向。△
“妈的,都火烧眉毛,小四郎去哪里了!”阵五郎气愤之极。
“明明之前还看到小四郎和我们一起追那个裸奔男,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有人疑惑地说着。
身为精英上忍的筑摩小四郎,不可能因为怕事而没有赶过来。
“我好像看到小四郎大人后来又折身去追那个伪装成天膳大人的甲贺忍者去了。”一个上忍说道。
筑摩小四郎是药师寺天膳从小带大的,他们名义上是主仆,实际对从小失去父母的小四郎而言,天膳便是他的父辈。
左卫门伪装成天膳的样貌,触及到小四郎的底线,他肯定是因为对天膳的忠诚而导致对左卫门的追杀。
“混蛋,好不容易找到克制弦之介的办法,却就此作罢,真是不甘心啊!”阵五郎气急败坏。
而甲贺那边,云琦也正在为剧情的走向感到奇怪。
按理说,接下来应该是筑摩小四郎对弦之介试探远程忍术的攻击,只是不知为什么,筑摩小四郎没有在追杀他们的人群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主神眷顾自己,还是另有变化。
云琦有种祸福未知的触动。
但不管怎么说,少一个阻拦的强敌,终究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只是云琦心底中不知为什么,隐隐有种不祥的预兆。
眼看弦之介已经走出锷隐乡的核心区域,朝着外面的出口走去——没错,身为少主的弦之介在进入的时候,就默默的把从入口到居所的路线背的滚瓜烂熟。
“不行,绝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离开!”不知是谁大喊一声。
众人诧异的循声望去,因为他们听出那声音显得十分的怪异,好像喉咙间塞了一个苹果般,瓮声瓮气、很不自然。
不知何时,伊贺人群中冲出一个浑身被黑衣头蓬掩住身躯的人。
他身形猥琐,佝偻着,似乎是伊贺一族中因为近亲融合而产出的失败品。
在场中人都一脸的疑惑,在当下面对无解的破邪返瞳,所谓的无所畏惧,不过是逞一时的匹夫之勇,于战局毫无改变。
更让伊贺等人疑惑不解的是,那声音分明不是来自伊贺的精英上忍之口,甚至连大家耳熟能详的上忍都不在其列。
到底是谁,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
带着同样的疑惑,弦之介对那个行动显得迟缓、脚步一瘸一拐的黑衣人投去敬佩之色。ㄨ】
不是每个人都有赴死的觉悟,尤其在必死之局前,任何人都不敢说自己能够舍生取义。
那人一瘸一拐的朝着弦之介走来,分明没有把破邪返瞳放在眼里。
这近乎愚蠢的勇敢,终于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佩服归佩服,“敌人”这一称谓并不会因为对方的勇敢而改写。在重新拉开宿仇的两族之间,唯有其中一人倒下,才能结束战斗。
弦之介毫不犹豫地睁圆了眼睛,金灿灿的光芒自瞳孔核心爆射出来,笼罩住前方大片的区域。
“大家小心!”
再次沐浴在破邪返瞳金光下,伊贺忍者众们不禁瑟瑟发抖。作为早已有着赴死觉悟的忍者,此时此刻,他们的无畏之心显得如此的渺小。
当金光收敛,那个行动怪异的家伙,只是把与弦之介之间的距离缩短至一米左右,然后在被自己武士刀贯穿心脏后,颓然倒地。
“愚蠢的伊贺!”站在弦之介左手旁的霞刑部轻幔的撇撇嘴,所谓勇敢,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是个笑话。
可是,站在右手旁的云琦,心中却莫名的颤抖了一下,本能令他产生一种不祥的预兆。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的那一刻,原本应该寂静的黑夜,发生令人意想不到的场面:那具刚刚倒下、连身体都还未完全和地面接触的尸体,竟然在所有人放松警惕的那一刹那,如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般,反弹起来。
借着这股令人生畏的弹力,被武士刀洞穿心脏的尸体,一下子拔出插在身上的武士刀,然后在落到弦之介面前的那一刻,挥刀便刺。
“弦之介,小心!”还是云琦因为警兆的关系,没有完全松懈下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突变发生的第一秒时间内,发出警告声。
可是,弦之介刚刚从破邪返瞳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处于相对疲惫的状态,再加上自己对瞳术能力的自信,根本没意识到自刎倒地的尸体还会有如此大的变故。
就连在场中的伊贺忍者也没想到,还有人能够这般诡异的破解弦之介的瞳术。
弦之介也拔出了武士刀,可终究是迟了一步。
刀刃比弦之介快一秒刺入他的左肩位置,鲜血顺着银亮的武士刀刃,一点一滴的流下。
受到如此重击,弦之介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傻掉,他冷静的做出一个高素质忍者应有的动作——改变本欲刺向对方咽喉的一刀,改刺为反削,手腕灵巧之极的来了一个漂亮的反旋,将那名伊贺无名氏的握刀手臂给削了下来。
趁着那黑衣人手臂被斩下的空隙,霞刑部一个箭步,粗壮如铁的手腕一下子扼住那黑衣人的咽喉。
只是在手掌触及对方时,霞刑部却发现对方身上传来冰冷的体温,而对方对于自己掐住他咽喉要害的举动,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虽然奇怪,可护主之心在本能的驱动下发力,腕力惊人的刑部瞬间掐断了对方的咽喉。
而此时,云琦的镔铁大刀不失时机的斩下,断去了对方临死前的反扑希望。
“该死,如果再多给我一秒的时间,我就能将弦之介从肩膀处斜劈成两瓣。”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却没人能够掌握那声音的来源。
“谁!刚才是谁在说话!”伊贺的忍者同样没想到会发生现在的变故,一时间被懵在那里。
好半天他们才反应过来,原来局势在不知不觉间朝着他们有利的方向发展。
“布莱,还不是你太贪心。如果你依我之前所言,那一刀改成上撩的话,至少,弦之介的一只手臂算是彻底废掉。如果他救治不及的话,没准还因为大量失血而死。”有一个声音响起,只是这一次不再没有方向。
在位于伊贺众末位的地方,一个身材不算高大男子,肩头披着猩红色的斗篷,在月色下映照下,那张抹了红色口红的嘴唇,给他平添了几分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