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生了,撒花~(1 / 1)

“让让,让让!家属别堵在门口,一边等着,有消息会通知你们的!”护士又补充了一句。

这一等,就是好几个钟头。

盈芳下午四点光景被送来医院,上产床时已经七点多了。过来人都知道,第一胎难生。

她扎扎实实感受到了生头胎的困难。

从家里第一次阵痛开始,到上产床,疼倒是在她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痛了就听护士同志教她的深呼吸,也牢牢记着娘亲的话:不到万不得已别歇斯底里地喊疼,存着力气到产床上再用力。

所以至始至终,她都没吭声。哪怕上产床、宫口开九指了,也屏着呼吸准备随时随地用劲。肚子里揣着两个娃呢,可不能让他们久等。

助产士和医生齐力按她的肚子,她则依着医生的口令,该呼气呼气、该用力用力。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她双眼迷离、脑子混混沌沌,人已经没什么力气了,终于听到医生说“快了快了,头出来了”,闻言一喜,随即身体里涌出一股热流,大宝贝终于被推了出来。

“稍微歇歇,没睡过去,还有一个呢。”医生笑着道。

手里的宝宝清理干净鼻腔粘液后,倒提着脚轻轻拍打了两下,听到娃嗯啊嗯啊的哭声,盈芳才松了口气,体内的力仍旧提着不敢泄,一泄怕睡过去。助产士已经开始准备下一轮推按。

小护士接过大宝贝过了秤,边记录边和她说:“小家伙很健康,身长47厘米、体重5斤1两。”

比盈芳想的壮实多了。

去海城做B超时,那边的妇产科医生给她讲过,双胞胎比单胎要瘦弱,一般在四斤上下。大宝贝居然有五斤,别不是抢了二宝的营养吧?

一分钟前才刚晋升为人母的盈芳同志,人还在产床上,肚子里还有娃没出来,就开始纠结怎么让双胞胎营养均衡。

以至于二宝贝是怎么出来的都没察觉,只觉得身体一阵轻松,然后就听到助产士激动的低呼“出来了出来了”。

小护士照例抱着清理干净的二宝贝来给她看,她这会儿已经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完全靠硬撑。二宝贝长什么模样完全没看清,只听护士说是个女娃儿,和大宝贝长得老像了,身长43厘米、体重4斤2两。

头一点,就快睡过去时,依稀听见医生骤然彪高的嗓门:“还有一个!快!再不出来要窒息了!”

啥西?

盈芳一个激灵,倦意消退不少。

“医、医生,你刚说啥?”她吃力地问。

浑身汗湿得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

怎么可能还有一个呢?B超出来明明是双胞胎。可肚子里居然有三个。老天爷!这是耍她玩吗?还是进口机器呢,两个和三个都分不清。

好在身体的下意识反应还算不错,借着医生的助产,一点一点地把遗留在肚子里的小宝贝使劲往外推。

产室外,向刚和丈人、丈母娘来回踱了不知道几圈了。

直到护士出来拿东西,顺嘴报喜前后十五分钟生了两个,老大是哥哥,老二是妹妹。

“不仅双胞胎,还是龙凤胎!”萧三爷激动得老脸通红。

妥妥滴子女双全,凑成了个“好”字。

守了半宿、熬红了眼的姜心柔也激动地说不出话。

还是向刚反应快,追着护士问:“护士同志,大人情况如何?还好吗?什么时候出来?”

“还要再等等,肚里还有一个。你们送进来时说什么双胞胎,害的医生也误以为是双胞胎,差点出大事。”

向刚三人吃惊得下巴都掉了。

什么!三胞胎?!!!

B超出来不是双胞胎吗?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如此笃定?

饶是如此,他们都担心的要命,这下成了三胞胎,不得更让人揪心啊。

“护士同志……”三人还想再问。

护士拿了东西迅速进闪去了:“安心在外头等吧。出来了会通知你们的。”

这也是霞山卫生院接生的第一例三胞胎,医生、护士都很重视。但重视不代表一定顺利。

这一刻,无论是产室内还是产室外的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闺女真厉害啊,一胎生三个。”

旁边等着生的产妇家属凑过来搭腔。

“不管里头那个是男是女,老大是儿子就足够欢喜了!”

“要是我儿媳妇也一胎怀两个、三个就好了……”

向刚三人没一个理会,全副心神都在产室里。

终于,产房门再度打开,方才那名护士脸上带笑地走出来:“16床家属在吗?生完了,推去病房吧。最小的3斤8两,男孩儿。最后一个出来,身体比较弱,需要在观察室待一晚。大的两个可以抱去病房了。”

“观察室?那是什么意思啊?护士同志,大人孩子有没有事?”姜心柔擦了擦眼角的湿润,急急问道。

“就是比较弱,需要观察一晚。基本不会有大问题,之前咱们院也接生过一对双胎,还没你们家老小壮呢,不也养活了?”护士说完就走了。

萧三爷推了向刚一把:“傻小子,快去推你媳妇啊。乐傻了啊?”

向刚这才反应过来,同手同脚地来到产房门口,接过里头推出来的床车,看到媳妇儿闭着眼,一脸倦容,喉口突然哽咽,眼不离媳妇地问护士:“她还好吧?”

小护士答:“还行,生完才晕过去。”

向刚:“……”这叫还行?

“护士的意思是,累晕了,睡上一觉就好了。”其他床的产妇家属热心解释。

姜心柔看着累到睡着的闺女,心里长出了一口气,说:“大概是脱力了,三个呢,想想就不容易。一会儿醒来喝碗红糖醪糟蛋会恢复的。”

一旁同样等着的家属羡慕地说:“你家还有红糖啊?今年红糖老难买了,也不晓得为啥,说是南方水灾,种的甘蔗全烂了,糖厂完不成计划,这不有糖票也买不到货……”

姜心柔矜持地微笑:“可不是,我家的糖还是亲戚从海城寄来的,一直攒着没舍得吃,就等我闺女生了给她补身子。”

“都这样都这样……”对方这才不再继续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