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明思,两人皆是面露喜色,快步过来。多日未见,少不得一番亲热。亲近过后,三人也不坐轿了,只当是散步一般,闲庭散步的慢慢朝着明思的院子走。
明思笑看两人“这三日巴山节可好玩?”
荣眉笑道“好玩什么?你没去,十七皇兄头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也就往年那样,无甚稀奇的。”说着笑看明珠一眼,压低声音道“明珠原本想替你在赛马场上出出气,可那两位也没来,真真可惜了。”
那两位?
温娜儿和莫清清也没去?
明思意外了。
明珠却笑得好不得意,把住明思的胳膊附耳道“看你这样就是个不通消息的。你还不知道吧?平阳王府前些日子好大的热闹!”
平阳王府?
明思不明所以。
“洛河郡王便是平阳王的独子。因爵位出了三代,故而眼下才封了个洛河郡王,未能承袭平阳王的爵位。”荣眉解释道“不过这京里的府邸如今还是挂了平阳王的爵位,在封地的才改了郡王府。这么大的事儿,你真不知道?”
解释完了,荣眉看向明思。
原来是同莫清清有关!
明思摇了摇首,她就初一那日回了趟纳兰府,就没出过门,哪里能知道外头出了什么事儿?这几日三个丫鬟也被她拘住了,未曾四下乱走。
见明思果真一无所知,荣眉才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不时明珠补充两句。半刻种后,明思才弄清了所谓热闹的始末。
原来六月初一,莫清清同洛河郡王大婚。是夜,据说洞房里就出了热闹。第二日起来,一个丫鬟又撞破了洛河郡王割破手指在元帕上滴血,惊叫起来惊动了平阳王妃身边的嬷嬷。事情便闹出来了,平阳王妃传了新人过去,才见宝光郡主双目哭得红肿。平阳王妃自是脸色不虞,质问了宝光两句,宝光却迭声哭冤。平阳王妃生了怒,清白不清白是一回事,但是宝光竟然挑唆儿子作假欺瞒,平阳王妃却是忍不得,这一怒,就非让宝光说个清楚。
宝光只眼泪汪汪地看着洛河郡王,洛河郡王忍不住就上前求情。
这一下平阳王妃更是大怒,斥了宝光郡主一句“平阳王府要不起你这般的媳妇!”宝光郡主便回了一句“这是圣上赐婚,王妃若真不愿,便请入宫退旨!”
这一句出来,平阳王妃本端了茶在喝,一听便将茶盏摔了,然后气得哆嗦几下,就倒下了。
大夫来一查,却是半边中风。
这一闹出来,平阳王府差点没翻天,哪里还有兴致来参加什么巴山节。而元帝知晓此事后也体谅,只让他们好生伺候平阳王妃养疾,旁事不提。
这番话说完,三人也到了院子。
明思让帽儿如玉在凉亭摆了茶案,三人入座。
明思思量片刻,问“那后来呢?这事儿怎么了的?”
明珠自是觉得这场热闹大快人心,笑道“这事儿明面上并未闹大,不过京里凡有些头脸的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听说后来平阳王请了莫氏族长去,约莫也说了些好话,后来宝光还下跪认了错。两日前,洛河郡王便带这宝光启程去了封地的郡王府。”明珠笑得得意“这宝光平时装得倒像那么回事儿,可还真没想到会这般!果真是咬人的狗不叫!你们说,她会同谁有私情?这洛河郡王还真个——连这等假也甘愿替她做,这宝光还真是本事!”
要在元帕上造假,只能有一种可能,是人都能猜出。
这样的消息一出来,赋予的想象空间便极大了。
西胡迁都之后,大家的日子都平静得有些发慌,好不容易有这么个热闹,相好相熟的,谁不躲起来猜想种种。
胡人原本民风开放,故而明珠这未出阁的女子,说起此事,也并无扭捏之态。
何况此事中心人物是莫清清,明珠提及时,更是毫无负担,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明珠这一提,荣眉也有些不解。莫清清虽是心机深沉,手段狠毒,在那些个贵族公子哥儿面前也会做作。但真要说她有何行为不检,倒还真是不像。
莫清清这样的聪明人,自持身份,看着亲和却实际最是眼高过顶。且荣眉十分清楚她心里想的只一个荣烈,按理,她应是不会给自己留下这般污迹才对。
荣眉思量着道“此事还真有些古怪。”
明珠一愣,正准备朝口中扔蜜饯的手一顿,疑惑看着荣眉“古怪?什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