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南山郊区正是夕阳西下的黄昏时分,在远离闹市区的一处山梁上下,浓密的绿荫之中,不时就露出一栋栋屋顶来。山梁下一条小溪从西边深山中蜿蜒而出,到了这里又自西向东流过,整个山野便有了生机,宛若人间仙境。
熟悉这里的人都知道,这是秦城一处大型高档别墅群。每栋别墅都依山而建又自成独立的格局,因为别墅群中有溪流自然穿过,这里便有了一个很诗意化的名字——南沙溪。
很显然,这里是秦城并不为人所广知的高档生活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此刻,南沙溪18号院内,别墅主楼前的小厅中,一场山野特色的家宴正在进行。
首位上是一位接近六旬的年长者,即使微笑着也是不怒自威,抬手之间都显露出上位者的非凡气度。左手边陪坐的是一位不到三十出头的女人,一身素雅的白底蓝花紧身长裙,一颦一笑自然天成,素面朝天也美得动人心魄。
下手席位上坐着两位很洋派的男子,一位三十出头,一位只有二十出头。席位上最年轻的男子此刻状态确实最轻松的,一边喝着红酒,一边毫不顾忌地说道:“晓怡姐越来越靓丽了,你这样的美女就是放到澳洲,那些老外也得疯狂追你。”
梁晓怡眉头一皱,低头专心吃菜,没有回应年轻男子的搭讪。倒是首位上的长者不悦地瞪了一眼:“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去了国外也不见长进。”
下手位上的另一位男子却替年轻人开脱:“冯叔叔,今天是洋洋生日,小寿星为大嘛,开几句玩笑而已。”
洋洋立即顺杆子爬,举起酒杯举了一下:“哎呀,在你面前我爸算什么老板,戴公子才是真正的大老板,你是飞海集团的二公子,在港澳三地都是大名鼎鼎,来,兄弟敬你一杯。”
等两人年轻人喝过了酒,冯叔却皱起了眉头:“今晚客人都很特殊,你给我低调点,一切听晓怡的安排,最近我这里有点变化,你心里有点数,别闹出什么事情来。”
年长者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晓怡,好久都没有见面了,走,我们回房间,我有事和你谈。”
说完,冯叔先站了起来,然后微笑着等着梁晓怡。梁晓怡站了起来,顿了顿,勉强笑了笑走过去挽起对方的胳膊,两人一起离开小厅向别墅走去。
小厅中的两个男人眼睛都直了,羡慕地看着一老一少的声影消失在门内。
戴公子眼神微眯:“洋洋,这样的尤物老爷子从哪里找到的,老爷子的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洋洋撇撇嘴:“靠!这朵鲜花老爷子至多打打擦边球,否则我老妈那个醋坛子能饶了他?今晚我就收她进我的后宫,权当我生日礼物了。你还不知道吧,这妞在山城东商集团上班,老公好像还是个小领导什么的,你经常去山城没有见过?”
戴公子眼神一亮:“山城东商集团的,嗯,虽然家里有企业在山城,我去都是忙着做生意,哪里又能顾着去撩妹?”
洋洋瞪了一眼:“戴哥,这可是我的菜,你可不能起什么心思?”
戴公子尴尬地笑笑:“怎么会,我哪有胆子跟你抢?对了,今天是你生日,礼物我已经在澳洲定好了,等你回去就能看到。”
“谢谢戴哥,你给小弟准备的什么呀?”
戴公子嘴角微微翘起:“你不是在澳洲想换辆车么,哥给你办了,一辆兰博尼新款跑车。”
“戴哥威武!”
......
别墅二楼一间豪华的套房内,冯叔斜靠在沙发上,手放在丽人的腰身上,不时还轻抚几下。
“晓怡,我们认识五年多了吧,我对你怎么样?”
“谢谢你帮了我许多,可是,我也替你做了许多事。”
“我真想不明白,你守着那个小家有什么意思?只要你答应离开山城,这栋别墅就送给你,想上班工作由你挑选。”
来当你的小三么?那也要看你家里那位答应不,“我一个女人没有多大的野心,再美的女人也有韶华老去的时候,有家人有孩子足够一生了。”
“唉,我至今后悔几年前那次,我和你在山庄待了一个晚上却没有做什么,要是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事,现在该是怎么样的关系,喝酒误事啊!”
“没有发生的事情就不用猜测结果,但是我想我一定会后悔的,一个女人再怎么说,不能没有一个正式的家。”
“呵呵,其实我明白,那晚我喝多了酒也是你故意的吧?”
“这样不好么?跨出那一步,对你我不见得是好事。”
冯叔看梁晓怡不为所动,顿了顿,说道:“我似乎听说你和你老公最近关系不怎么好,何必固执呢,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梁晓怡心头一疼,下意识向沙发另一端挪了挪,脱离开腰部的手:“你怎么知道的?大事瞒不过你,我的私事你也清楚?”
“听说,听说而已。晓怡,你想退出,我不能硬留着你,毕竟你也有家庭,可是我的事情你几乎都知道,这让我能放心么?”
梁晓怡神情冷了下来:“你想反悔?世上最有效的手段,就是让一个人永远开不了口,你打算灭我的口?我只想求一个平淡的生活,这过分吗?依你的地位,我会惹火烧身吗?”
“不要激动,我怎么会那样做,我想加上一道保险。山城的那几个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要不今晚我不回去了,过后你我再不联系?”
梁晓怡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一步跨出就是深渊,你是想永远控制我而已。别说我答应你,就是现在你我想脱身都难。你问问姜斌,赵海是怎么倒下的?”
顿了顿,梁晓怡又说道:“你不了解我的老公,他是不畏惧任何人的性格,姜斌在山城什么地位,他都被公开怒骂而毫无办法。我现在退出就是极力遮掩我们之间的所有事,你是做大事的,何必因小失大?”
冯叔愣住了,皱眉想了想,问道:“周历光为什么会看重他?”
“人和人交往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我跟着他还一起见过周老,也没有想到周老这么看重他。放手吧,但愿一切还来得急。我在海城那么远他都让人暗中跟着,谁知道今天会不会也被他找到?”
冯叔皱眉想了想,眼神微不可查地冷了一瞬,然后又和蔼起来:“那你和他正好离婚了多好,这样什么麻烦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