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手里出现了一张银行卡，看了看才说道：“就是这张卡吧？”
冯昌平不舍地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就是这张卡，我是兑换成美金转账过去的，里面应该有一千多万。”
李晓起身从旁边的桌子上找来纸和笔，直接塞进冯昌平怀中：“写下密码。”
等冯昌平写下密码，李晓顺手关了录音笔，起身把卡和纸条交给付卫青，低声说道：“悉尼城区应该有昼夜营业的电子银行，你马上出去查一查，顺便试着用密码转点钱，试验一下密码是真是假？”
“我来过这里，附近就有一家国际电子银行，我马上去，你先盯着这里。”
等付卫青离开，李晓点了支烟，抬手看了看腕表，不知不觉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冯昌平，除了被你抛弃的结发妻子，你的女儿还在国内，你现在后悔吗？”
冯昌平无精打采地仰靠在椅子上，眼中还掉下来几滴老泪来：“就是你不追到悉尼来我也很后悔，钱有时候真不是最重要的，在这里像个丧家之犬又有什么尊严？在国内我受人尊敬追捧，就是没有一分钱谁又会看轻我？”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害人终害己，后悔又有什么用，如果密码是假的，你保证很后悔。”
冯昌平轻轻摇摇头：“事到如今我骗你有用吗？你也混过体制，你说我们想往上走，没有耀眼的政绩又能怎么办？只能是走捷径，一步踏错就没有回头路可走，因为退一步就是身败名裂。”
李晓不屑地哼了一声：“说到底还是你这个人太贪了，做个普通干部未必不会平安一辈子。你害了我的家，还有几十个家庭因为你家破人散，自己想一想，你是什么人？”
冯昌平想了想，看着李晓嘲讽地笑笑：“你自己好像很高尚似的，见了钱不是也很贪？我没有猜错了话，你也准备流落海外了，反正手里有了钱，世界之大哪里又去不了？”
李晓玩味地笑了笑，和冯昌平这类奇葩真是无法沟通，小人总是用小人心态来看待别人，等着吧，我会给你一个意外惊喜的。
近半个小时，付卫青又走了进来，把两张卡和纸条交给李晓，然后低声说道：“瑞士银行账户的余额我查了，有一千一百多万美金，用银联的银行卡试着来回转了两次款，密码是真的，冯洋卡上的钱和密码也都没有问题。”
李晓松了口气，取出手机把卡和密码拍了下来，然后收起了银行卡和纸条。想了想问道：“外面公路上有监控没有？”
“公路上应该有监控，但是这里是私人领地，除了自己安装的监控，应该没有公共的监控。”
李晓松了口气，看了看地上的两只大旅行袋，又看了看呆坐的冯昌平，想了想，附耳过去对付卫青低声耳语了几句。
“这个办法好！我早有准备。”付卫青打量了冯昌平一眼，摸出一双手套递给看李晓，然后转身从楼梯离开了。
李晓戴上了手套，冯昌平顿时惊恐不安起来,说话声音都颤抖了：“钱都给你了，你还要......做什么？”
“公事说完了，我们来说一说私人恩怨。”
“公事？什么意思，难道你跑到国外是替组织做事？”
“为什么不可以？”
李晓回了一句，蹲下身子，捡起了地上散乱的烟头，嘴里还念念有词：“抽烟真不是个好习惯，容易留下线索。”
捡完了烟头，李晓又找来一块毛巾，仔细地擦了椅子、保险柜、又捡起地上的细绳塞进装有首饰的袋子。然后半跪在地面上，认真地擦着地面。
冯昌平看得毛骨悚然，几乎有掉头就跑的冲动。李晓抹去了地下室一切痕迹，这是要自己的命？
“你要杀我？”
“不，杀你岂不是脏了我的手？付大哥，下来吧。”
带着手套的付卫青应声走了下来，手里提着两瓶打开的白兰地，“上面弟兄们都处理好了。”
李晓接过酒瓶，看着酒瓶说道：“你让我儿子见不到妈妈，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散了，我杀你全家的心都有。但是，我是个文明人，我请你喝酒，我们就一笔勾销。”
冯昌平忽地站了起来，双腿颤抖着退到靠墙的沙发前：“不，不！我有心脏病，不能喝酒，我求你了。”
付卫青突然出手如电，按住了冯昌平，一把抓起他的头发，后仰着固定住冯昌平的头。
李晓端起酒瓶逼近过去，酒瓶塞进冯昌平口中，慢慢仰起瓶身，一边灌酒，一边淡淡地说道：“在国内我真拿你没有办法，谁让你要跑到这里当黑户？我得感谢你，我请你父子喝个痛快酒！”
李晓灌酒灌得很仔细，一瓶高度白兰地全灌进了冯昌平的肚子中，第二瓶只灌了几口，冯昌平甚至已经软在靠墙的沙发上。
付卫青伸手在冯昌平鼻尖试了试，然后劝住了李晓：“好了，人已经昏迷了，别让他死在你手里。”
付卫青拉着李晓推到楼梯边，然后朝上打了个口哨，三个蒙面大汉闪身走了下来，“把两个包拿到外面车上，然后把痕迹都处理掉。”
李晓提着装有首饰地袋子，随着付卫青顺着楼梯回到一楼客厅，扑鼻而来就是一股浓烈的酒气，客厅内的沙发上，冯洋和赵晓茵穿着睡衣搂抱在一起，看样子人事不醒。
李晓没有多待，跟着付卫青走出别墅，发现外面风正紧，天空中黑漆漆阴沉着。顺着别墅后的小丘绕了一大圈，回到车里，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很快，天地就成了一片雨的世界。
“真是天助我也！”付卫青惊喜地说了一句。
李晓看着车外的雨雾，叹了口气：“也许是冯昌平作恶太多，天都不容他。”
半个小时后，有人来敲了车窗，付卫青伸手拍了拍李晓的肩膀：“把东西带上，我们换车回酒店。”
李晓拉开车门走进大雨中，不远处停着两辆车，付卫青对身旁带着面具的男子交代了一句，然后和李晓走进后一辆车中，付卫青开了车调了个头，沿着公路向北开去。
雨夜似乎更深了，李晓看着车前灯光下的雨柱，想了想说道：“那辆车处理了吧？”
“嗯，应该会沉入大海。”
“可是你还开着车去机场接我了，会不会留下痕迹？”
“放心，刚才那辆车是黑车，和这辆车同款同牌照，忘了那辆车，这辆就是去机场接你的车，我只不过是陪你兜了风。钱在这辆车上，你还是想一想怎么给上级解释钱和银行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