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靓仔顶着几乎只剩一厘米的青皮头,被笑得恼羞成怒,坐起来抓过领带要继续绑上。何初三边笑边躲,“别别,真的很帅。”他摸着夏六一的脸,“让我好好看看你。”
温热的手指划过夏六一的眉骨,顺着挺拔的鼻梁划向唇角,这张他摸了无数遍的面容比起从前少了许多戾气,多了许多柔情。但何初三还是发出轻轻的叹息,摸到他唇角一处已经非常淡的淤青。“这是怎么弄的?”
夏六一哼唧道,“摔的。”
“嗯?”
夏六一将茬茬头埋在他肩上,小小声改了口,“跟人打架。”
“怎么又打架?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头发是怎么弄的?那人揪你的头发?”
架是跟谢Sir打的。头发是被崔东东糟蹋了以后不得已剃的。夏六一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索性破罐子破摔往何初三身上一赖,老脸不要地黏糊道,“待会儿再说,我冷。”
“……”还撒娇上了!
何初三哭笑不得地爬起身,从后厢中捞了两条毯子。夏六一非要跟他盖同一条,两人挤在一起你摸摸我我亲亲你,过了没多久,夏六一就掀开毯子骑到了何初三身上,嫌摸得不够瘾,开始剥起了彼此的上衣。
“你不是冷吗?”
“你进来就热了。”
“……”得了,六一哥今晚比车窗外的海潮还要浪,不操够是没法好好说话了,舍精奉陪吧!
没过多久,吉普车再度激烈地摇晃起来。
……
车】
……
“扑街仔……啊……停,停一下……嗯……”夏六一想反肘打他又舍不得,恨恨又无力地拍了座椅一下。何初三在他通红的侧脸上啃了一口,发出了低沉暗哑的声音,“停下来怎么喂得饱你?是你点的火,现在由不得你了。”
夏六一呼吸一滞,刹那间连声音都淹没在了颤抖之中。何初三在这时咬住了他汗湿淋漓的后颈,仿佛刻下只属于自己的标记一般,在他体内浇灌的同时发出了猛兽的嘶吼。
夏六一闭着眼睛趴伏在座椅靠背上,剧烈地喘息着,浑身又酥麻又爽痛,半天都无法回神。何初三的动作还未停歇,掰过他的脸,亲吻啃咬着他的唇,舔他唇角的微微淤青。夏六一微微吃痛地蹙起眉头,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竟看见了何初三眼中的凶狠血色。何初三的一只手臂紧紧搂在他腰上,箍得他发疼——仿佛极度的眷恋,又仿佛强硬的侵略与独占。
他没有觉得害怕,相反觉得极度的心软与心疼,他轻轻回吻着何初三,即使自己已经累得喘不过气。吻着吻着,又抓起了一旁的毯子,覆在何初三与自己身上。
何初三紧抱着他又亲了好一会儿,才叹息一声,将头靠在他肩上。
夏六一察觉到他情绪的复杂与低落,“阿三?”
“嗯。”何初三发出了黏黏的鼻音。
“头发是东东乱剪的,不关打架的事。”
“嗯。”
“打架是跟谢家华打的。他上门来打听事,说话太难听,我就揍了他,他还手了。但没有打多久,后来小马打发他走了。”
“……”
——揍谢Sir??你还真敢啊!!
“他没有为难你吗?”
“没有。本来就是他不对。”
“嗯,没事就好。”
“你今天不开心吗?”
“没有,能见你很开心。”何初三在他肩上蹭了蹭,突然自己也意识到自己难掩的情绪,只能叹道,“遇到了一些小麻烦。”
“什么麻烦?”
何初三犹豫着没有说话。夏六一挣扎着转过身来,肉体分离发出一声轻响,那一瞬间的空虚令他心里涌起了强烈的不安。他看着何初三的眼睛认真问,“你进行到哪一步了?你见到老掌柜了?你现在是不是有危险?”
何初三平静地回看向他,“没有。”
“你别演,老实跟我说。”
何初三露出了一个被他识穿的苦笑,“目前没有危险。只是乔爷见到的那个‘老掌柜’不是谢英杰,是他的代理。我需要再做一件事获得他真正的信任。”
“什么事?”
何初三张了张唇,表情又在平静之下有了轻微的松动,“我……还没有想好。”
夏六一没有揭穿他的谎言,只是恳求地抓住了他的手,“阿三,收手吧!我什么都不要,全世界我只要你!”
何初三执着地摇了摇头,“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信我,我会把所有事都了结的。但老掌柜疑心太重,以防万一,今晚之后我们不能再见面了。等事情彻底了结之后,我来找你。”
夏六一心如刀绞,“谢家华说,是我害了你。”
何初三笑了,摸了摸他后颈上自己留下的那个牙印,“不要听他的,是你爱了我。”
……
夜愈加深了,月被云层遮挡,海潮愈发深重而漆黑。岸边嶙峋的的山石都直指向天,野草在狂风中瑟瑟。吉普车的车灯亮了起来,是穿戴完毕的何初三想开车送夏六一回大路上——为蔽耳目,夏六一的车停在了较远的一处停车场。
但车并没有来得及启动,夏六一突然拉开驾驶座的门将何初三拉扯了出来,再次拉进了后座中。
吉普车没有再摇晃,就这样静静地在海滩上过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