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出事
可谁知柳如烟将马车的门关的死死的,连城冥推了半天竟推不开,里面半点声响都没有,半晌,十五的声音才幽幽地传了出来,带着些责怪的意味:“是皇兄吗?”
“惠妃娘娘正在休息,皇兄你还是骑马去吧!”
“……”连城冥手放在马车的门上许久,才又转身跳了下去,脸上带着僵硬的笑意,翻身上马,一行人便开始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陛下,这大路上的山石滚落,现今也走不了大路了,咱们还是得走城西那条路。”一个探路的侍卫回来禀报,眼神撇了撇秦嘉言,有些气喘吁吁。
秦嘉言微微地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无妨,城西便好。”连城冥也转头瞧了一眼秦嘉言,见秦嘉言神色无异,才转开了头。
于是一行人转了路,走上了通往城西的路。
起初的路途一点问题都没有,一行人走着,路边风光也不错,天气也很好。城西是一片小村子,百姓们也都算淳朴,知道连城冥一行人不是什么简单的人,见到车队便自觉让开了路。
出了村子,一行人行至一处山崖底下之时,山崖两边却突然冒出了许多的黑衣人来,连城冥最先发觉了不对,伸手招呼大家停下:“停!”
但话音刚落,山崖之上便开始有落石滚落,连带着箭羽也如同下雨一般从山崖顶上落了下来,朝着山崖底下的连城冥一行人便射了过去。
“有埋伏——”秦嘉言勒马,马儿受到惊吓,扬起前蹄长啼一声:“保护陛下!”
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侍卫们一点防备都没有,大部分不是被滚石击中,便是被飞下来落箭刺中,如今已经死伤过半。
黑衣人已经从山崖上冲了下来,从山崖之上轻功跃下,一看便不是普通的山贼,明显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连城冥立时脚蹬了一下马背,飞身而起落到了柳如烟的马车上,将冲到马车上的黑衣人一脚给踹开,便用马鞭狠狠地抽了一下马背,马儿吃痛,长啼一声便飞快地冲了出去,前面的几个黑衣人躲闪不及,便被马蹄一脚踩中,顿时七窍流血,站都站不起来。
与此同时,连城冥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着越走越远的马车这次放心了些,转而加入了身后的战斗,为马车拦着追上去的黑衣人。
“陛下,先走!”秦嘉言咬牙,到底还是中了埋伏,他深知,今日的这一切必定是与秦康安脱不了关系,他只恨自己没有劝得动连城冥。
此次秦康安是下了狠手了,在黑衣人人数众多,且一看都是训练有素,哪怕是皇城里的侍卫同他们过招都是不相上下,再加之一行人受到了埋伏,早已损伤过半,如今更是硬拼不过。
于是秦嘉言派出了几个手下挡住黑衣人,便带着连城冥往后撤。
另一旁的柳如烟只觉得马车突然开始加速,喊了一声车夫半天都没有反应,十五也是吓得不行,便打开车门查看,却看到了车前洒落的鲜血不由惊呼出声。
再加之马儿受了惊,此时跑的极快,马车上的缰绳突然间便脱离开来,马儿跑了飞快,不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而马车脱离了马儿的控制,不多时便触碰到地面,整个地翻了过来。
柳如烟匆忙之间护住了十五,两个人被甩了出去,触碰到地面的一瞬间,柳如烟只觉得胸腔里一阵血气翻涌,便哇的突出一口鲜血来。
只瞧着不远处秦嘉言同连城冥往这边跑来了,柳如烟的脑子里嗡嗡嗡的仿若是有一千只苍蝇在乱飞,头上仿佛是压了一块巨石,痛的好像就要炸开来。
意识朦胧间,柳如烟只觉得手中触摸到了一阵粘稠的液体,看着连城冥急匆匆地冲过来,十五在她的耳边不停地呼喊着,带着哭腔,十五哭泣的脸庞在面前不停地晃动,柳如烟眼前一黑,便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待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家客栈中了。
柳如烟睁开眼睛,便看到连城冥趴在床边上,头发高高束起,正在睡中。
“嗯……”柳如烟想要起身,但身上的酸痛感让她惊呼一声,又躺了回去。
连城冥听到声音,顿时便睁开了眼睛,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将柳如烟吓了一跳。
“醒了?”连城冥语气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喜,说着,便连忙朝着门外喊了一声,不多时,便有大夫从门外冲了进来。
花白的胡子,拎着药箱的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到柳如烟的床前,盯着柳如烟的面庞看了看,又诊了脉,转过头去喝连城冥嘀咕了几句,这才被秦嘉言送走了。
看着秦嘉言有些伤心又带着担忧和愧疚的眼神,柳如烟抬手抚上小腹,果然,只觉得那里一阵平坦,心里空落落的,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
“十五没事,你不要担心,只是孩子……”连城冥低下头,语气低沉,带着显而易见的伤感:“饿了吧,我找人帮你煮点清粥过来。”
柳如烟只是半躺着,倚着靠枕,眼神空落落地看着前方,木讷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丫鬟送上来的清粥柳如烟也出乎意料地喝了小半碗,只是自从柳如烟醒了,便一句话都没有说。
反而是所有的事情,顺从的不像话,连城冥说要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仿佛只是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一点反驳的话语都没有。
十五知道柳如烟醒了,第一时间便赶过来看柳如烟。
连城冥越发担心柳如烟现在的状态,便嘱咐了十五,莫要吵着柳如烟了。
“惠妃娘娘,你尝尝这个,可好吃了。”十五带着一份糕点,还特地将那糕点做成了兔子的形状:“你瞧,这兔子多可爱,你尝尝?”
递过去,柳如烟看了一眼,便咬了一口,起初还吃的好好的,十五给她什么她便吃什么,可谁知,过了半晌,柳如烟却突然开始干呕,仿佛是积攒了许久的委屈在一瞬间突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