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渔夫的神色动了动,柳如烟便继续谆谆诱导:“你若能放过我,金银首饰随你挑选,荣华富贵你当真不想要!”
可这渔夫似乎是有仇富心理,听了柳如烟的话之后冲上前来狠狠地甩了柳如烟一巴掌:“我最看不惯你们这些京城人家,有几个臭钱就自认为了不起,金银首饰哪儿比得上现在一时快活来的重要,我今儿个还非让你服服帖帖的不可!”
柳如烟不由大呼失策,这种寻常百姓难道不应该最是贪恋钱财,怎么可能会有像渔夫这种反常的人在。
“你别过来!”柳如烟挣扎着,但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反倒被渔夫捉住了手去,狠狠地按在了船上,柳如烟手被束缚住挣扎不得,胸前的衣襟被渔夫大力扯开:“撕拉”一声,带着划破空气的绝望感。
人在绝望的时候潜力总是无限的,柳如烟尽管手被禁锢着,但腿却还是能动的,便用力顶着渔夫,小小的船只被两人的力道弄得摇晃起来。
柳如烟实在忍耐不住,用劲全部力道狠狠地踢了渔夫一脚,那渔夫被踢的猝不及防,身子歪歪斜斜地就要往下倒去。
趁着渔夫走神的机会,柳如烟从头上拔下一根朱钗来,猛地扎在了渔夫的脖子上。
渔夫吃痛,松开了抓着柳如烟的手,同时狠狠地推了老太医一把,脖子间开始涌出大量的鲜血,口鼻也开始泛着血腥味。
似乎没想到柳如烟回下这么重的手,渔夫瞪大眼睛看着柳如烟,头一歪朝着河倒了下去。
而此时的柳如烟被渔夫一把推开,头狠狠地撞在了船上,顿时便觉得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似乎眼前的天地都在旋转着。
柳如烟晃了晃脑袋,恍惚间只看到渔夫捂着脖子坠落河里,鲜血蜿蜒着直到她的脚下,可最终还是没有撑住,柳如烟两眼一黑倒在了船上。
彼时皇宫之中,连城冥一直在追查陈家的线索,陈家当时除了被杀的陈员外以外,一定还有其他的线索在。
于是在百般搜寻之后,总算让连城冥找到了指向秦康安的蛛丝马迹。
朝堂之上,对于柳如烟的失踪众臣皆议论纷纷,有的幸灾乐祸看热闹,有的却觉得后宫出事,同前朝必定脱不了干系,这背后必定有更大的阴谋在。
一时之间朝堂哗然,直到连城冥出现在大殿之上,众人方才屏息凝神,俯身对连城冥行礼。
在朝会过半之时,连城冥便让人呈上一本折子来,上面记录了陈家之前的人事往来,包括都同谁家交好,面面俱到,无一遗漏。
连城冥看了一眼那折子,便给许公公递了一个眼色,示意许公公读给大殿上的人听。
末了,连城冥便道:“秦王爷,这本折子上详细记录了陈家同秦王府往来的证明,寡人带着惠妃在花灯会上陈家出事的那一天之前,这个小小的陈员外同秦王府往来可是甚秘。
秦王爷是否觉得陈员外身份低微,必不会引起寡人的注意,事发后即便是寡人想要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说着,连城冥从许公公的手里接过那本折子,扔在了秦康安的面前,怒声道:“秦王爷,解释下吧?”
秦康安倒是不慌不忙,从地上将那本折子拿在手中翻看了些许,便抬手对连城冥道:“陛下想必是误会了,陈员外做的是衣服上的生意,近来即将入冬,是内人想着要为府中众人添置衣物,这才定了陈员外家。”
“陛下深明大义,怎会因为小小的一本册子便怀疑到微臣的头上,微臣这么多年来对朝廷、对陛下可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还请陛下明察。”
这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秦康安可真是在行,连城冥看了他一眼,便又道:“即便是添置衣物,即便是秦王府人员众多,总不会接连数日,日日都要往府上跑,秦王爷这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了。”
“是陛下对微臣成见太深,陈员外之事微臣当真不知,如若知道陈员外是这般卑鄙小人,微臣就是打死也断然不会同陈府往来的。”秦康安弓下腰,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于是便立时有臣子上前来为秦康安说话:“启禀陛下,秦王爷乃是朝中老臣,多年以来对陛下忠心耿耿,此事必有误会,还请陛下明察。”
“请陛下明察!”
不少的大臣都上前来为秦康安说话,连城冥脸色愈发的难看,此事上确实是他太过冲动了些,不过是抓住了秦康安的一点小尾巴,便这般急着冒出来抓秦康安的错处,若不是担心柳如烟的安全,连城冥可以等。
等到将整个事情顺藤摸瓜插个水落石出,再将秦康安一网打尽,自然是最好的。
可现如今他等不了,时间一天天过去,柳如烟一点消息都没有,让他如何能不着急。
柳远战站在底下,看着这朝堂之中的局势越发紧张,不由也绷紧了神经。
此事只能无疾而终,下朝之后柳远战便留了下来,想要知道柳如烟现在的情况。
连城冥无奈,他也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但也不忍柳远战担心,便安慰道:“正在搜寻中,人应该是没有事的,只是一直还没有下落。”
柳远战两鬓斑白,脸上岁月的痕迹越发的明显,衬的整个人愈发苍老,此时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若有消息,还请陛下第一时间告知,微臣在此谢过陛下……”
“快起来。”连城冥连忙将即将要跪下的柳远战扶了起来,道:“放心吧,国公爷不必担忧,惠妃她……会没事的。”
然而这句话说出来连城冥也是极其没有底气,微微叹了一口气命人将柳远战送走,连城冥在案桌后面坐下的时候,拿起奏章却一点都看不进去,满脑子里全都是柳如烟的样子。
他想起最后找到的那条河,就不由心惊肉跳,心中不停的有一个声音在响:如果她出事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