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康安一脸震惊不可置信的样子,连城冥嘴角微微翘起,勾起一抹带着邪魅的笑意,站在椅子边儿上看着底下的人,语意极尽讽刺,“怎么,秦王爷是不是觉得胜券在握了?”
“你在算计我!”秦康安猛地回头,手抬起来指着连城冥,咬紧牙关一脸的愤怒之意。
这么多年以来秦康安虽有谋反之意,但所做的事情一直滴水不漏,半点蛛丝马迹都不留下,缘故朝廷也一直都抓不到秦康安的把柄。
所以连城冥一直在谋划,要让秦康安心甘情愿地跳出来,将谋反这一罪名落实了,才能名正言顺地将秦康安及其党羽一网打尽。
“这大内监狱牢不可破,秦王爷既入了监狱,为何不老老实实地待在那里,寡人只不过抓了几个不相干的人,怎么,秦王爷就忍不住了,以为寡人拿到了你谋反的证据,狗急跳墙,逼宫来了?”
连城冥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单手被在身后,火把的光在他的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一身玄色的衣衫映衬的他轮廓分明刚毅,显得愈发冷厉,犹如地狱里走出来的冷面阎王,每一步,都仿佛是踩在这一众人的心上,让秦康安心中一颤,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只听连城冥又道:“秦王爷以为,自己是怎么这般轻易便能逃出大内监狱,若寡人当真掌握了你谋反的证据,又怎会让你轻易逃脱,不知是秦王爷自己太过天真,还是将寡人想的太过天真。”
不远处,玉夕就站在连城冥方才坐的椅子旁边,秦康安见事情已经败露,事到如今不成功便成仁,于是便暗示玉夕,马上动手。
玉夕在连城冥的身边,是偷袭的最佳人选,若能杀了连城冥,即便是他逼宫失败,连城冥膝下无子,他也才是即位的不二之人。
于是玉夕的眼神会意,便从袖口出落下一枚短小的匕首来,朝着连城冥便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可就在此时,柳如烟骑着马飞奔进来,马儿冲出了一条路来,柳如烟看到了连城冥,便立时从马上翻身下来,站到了连城冥的身边,紧紧地抓住了连城冥的手,“陛下……”
“你怎么回来了!”连城冥大吃一惊,幸而柳如烟没事,不然现场的情形可不是他能控制的住的。
原本一直脸上神情都是平淡如水的连城冥这时却有些焦虑,而原本埋伏好的弓箭手却在此时会错了意,周围墙上的弓箭手突然开始放箭,连城冥连忙将柳如烟护在身后。
玉夕原本只是做做样子,毕竟她已经同连城冥达成了协议,绝不可能会伤害连城冥,可看到了柳如烟,她心中的主意却猛然改变。
紧咬着牙关,玉夕握着匕首一步一步接近,盯着柳如烟后背的眼睛几乎就要冒出火来,这个女人,必须死!
正在为柳如烟挡着乱箭的连城冥一步步带着柳如烟后退,却猛然听见柳如烟闷哼一声,回过头,便见玉夕手里的匕首已经从刺穿了柳如烟的后背,玉夕握着匕首的手都在颤抖,脸上无限惶恐,却又带着一丝变态的笑意。
这么多年了,她终于亲手杀了柳如烟,只要柳如烟没了,以后的她就可以平步青云,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她在这后宫里的路。
只要逼宫的祸事一平,她就是即将母仪天下的皇后,也就在这时,看着柳如烟后背的深处的鲜血宛如一朵盛开的红色血莲,玉夕便也仿佛是看到了自己身披凤袍站在连城冥身边的样子。
然而还未回过神来,玉夕的笑意便猛然僵硬在嘴角,缓缓地低下头,便见连城冥手中的长剑已经*她的胸膛,连城冥一只手扶着柳如烟,眼神猩红。
鲜血随着连城冥剑的拔出而汹涌,连城冥一脚将玉夕踹开,同地上那无数已经倒下了的将士们的尸体在一起,仿佛她就是一只毫不起眼的蚂蚁。
身后乱箭射去,秦康安的部队即便是拼死想要杀出重围,也已然没有办法,大势已去,秦康安被乱箭射死,其余下部队一干人等,无一幸免。
逼宫的这一场祸事悄然平息,烛火褪去,天边大明的时候,养心殿门前已然被打扫干净,一丝血迹都没有,仿佛昨夜这里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留下空气里那流转不去的血腥的因子在漂浮着。
“陛下,娴安师太来了。”郎中士将娴安师太带了进来。
小道姑的伤势虽重,但好歹是稳住了,娴安师太妙手回春,手段狠辣,效果自然就好上一些。这个时候知道她一直以来都将这皇室关系想的太过简单,不成想,峨眉派的灭门竟是自己人主使,想来也是冤枉了连城冥,这才肯怀着些歉疚的心意来给柳如烟诊治。
听了柳如烟受伤,娴安师太便立即赶了过来。
柳如烟的跟前有御医在诊脉,连城冥就蹲坐在床头看着柳如烟,听见声音回头,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娴安师太,让想要接近的娴安师太脚步顿在了那里。
“寡人不相信她,让她出去。”声音清冷无比,整个室内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不少。
郎中士面色尴尬地看了娴安师太一眼,还未曾说什么的时候,为柳如烟诊脉的御医便站起身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声音颤颤巍巍地道:“老臣无能,惠妃娘娘伤势过重,这匕首刺的如此之深,老臣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连城冥猛地站了起来,一双眼睛阴鸷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御医,冷冷放话,“召集太医院所有的御医,若是惠妃醒不过来,便让你们整个太医院陪葬!”
“是……”御医听了便再也不敢停留,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这伤成这样,即便是大罗神仙也再难下手,他可不想背上罪名。
郎中士同娴安师太对视了一眼,示意娴安师太先莫要轻举妄动,便上前去对连城冥拱手道:“陛下,张太医乃是太医院最为稳重的老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