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闻言嘴角一弯:“陛下是何意思,草民怎么听不懂?今夜草民只是恰巧路过绣春宫,陛下不分青红皂白将草民抓起来,又没有证据,未免也太没道理了。”
似乎是早已预料到连城冥一行人没有证据,陆然神色坦然,一脸邪气的笑意看着连城冥,一点畏惧之色都没有。
柳如烟见状不由气急,上前就想指责陆然,她可看不过去,却被身边的连城冥一把抓住了胳膊,对柳如烟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柳如烟不要急。
凭着连城冥的性子,没有绝对的证据怎么可能会下令抓人,打草惊蛇可向来都不是连城冥的作风。
于是不动声色,连城冥挥了挥手,抬声道:“将人带进来。”
说着,连城冥的神色落在陆然的身上,语气冷厉:“不见棺材不掉泪,寡人成全你便是。”
连城冥使了个眼色,立时便有人上前将陆然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把撕了下来,露出了陆然原本的面孔来。
陆然猛地一惊,瞳孔顿时紧锁,望着连城冥的神色很是狠厉:“你是怎么知道的!”
然而连城冥却并未理会他,只是神情淡淡地看着门外,轻声道:“别急,这只是个开始。”
被带上来的是陈家堡的人和小雨子,小雨子看到陆然便浑身一怔,指着陆然便道:“就是他,就是他,陛下,就是此人先前多次来过御膳房,他那时说波斯猫长得可爱,便同奴才讨要,一定是他动的手脚!”
陈家堡的人也上前仔细审视了陆然一番,便同连城冥禀报道:“禀陛下,先前来陈家堡的也是此人,向我陈家堡讨要了一份毒药便离去,并未留下其他的话。”
陆然也是松懈,当时去陈家堡的时候是用自己原本的样子,起初是为了避免陈家堡对陆然留下印象,对自己今后的事情有什么牵绊,如今看来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成定局,连城冥早已掌握了全部的证据,不然绝不会吩咐人动手。反倒是陆然一直不知天高地厚,竟企图同连城冥对抗。
连城冥从龙椅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陆然,质问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听言陆然便猛然嗤笑一声,脸色煞白,朝着连城冥和柳如烟狠狠地啐了一口:“狗男女,你们不会得意太久的,作恶多端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你们!”
连城冥眉头一皱,对人摆了摆手道:“带下去,斩立决。”
柳如烟不由嗤之以鼻,“明明是自己作恶多端,竟还指责旁人,当真不知是怎么想的。”
“只是,他究竟是谁啊,为何要这么做?”方才看着连城冥在断案,柳如烟便一直都没有开口问,憋了一肚子的疑问,现在终于问出来了。
连城冥抬手指了指小雨子,对小雨子道:“他应该认识,小雨子,你同皇后解释一下。”
“是。”小雨子对两人行了一礼,便抬头道:“此人乃是原来玉妃娘娘身边的近侍,玉妃娘娘暗中安排保护玉妃娘娘的,可实则两人早就暗中有所苟且。
那日玉妃娘娘将陛下骗去,原本就是因为怀了身孕想要以此遮掩,却不成想陛下早有防备。”
小雨子解释的很清楚,连城冥握住柳如烟的手,也解释了一句道:“这近侍并没有做好一个近侍的指责,多次出入绣春宫,不少宫人对他都眼熟,这也是为何小雨子一眼就能认出他来的原因。”
说着,连城冥看着门外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不久后真正的陆然尸身也被找到,珍儿有些伤心,连城冥派人好生将陆然好生安葬了,又派人将陆然的村子修缮了一番,善后做的很好。
虽然陆然没有家人,但村子里的人自小对他都很好,便如同家人一般。
而几乎是跟陆然尸体被找到的同时,牢狱里的近侍也癫狂自杀,发狂的样子同那波斯猫如出一辙。
侍卫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近侍发狂的样子极是可怕,没有人敢接近,直到他气息尽了倒在地上,侍卫们才进去将尸体拖了出去,扔去了乱葬岗。
不久后,十五的比武招亲终于落下了帷幕,这次比武招亲整整历经了半月有余,规模浩大,最终获胜者便是那日十五和柳如烟见到过的苏幕风。
十五看到苏幕风获胜的时候不由站了起来,同看过来的苏幕风的眼神对视,紧紧地咬住下唇,转身离开了。
对于苏幕风,十五还是很抗拒的,柳如烟觉得苏幕风身上煞气太重,十五又何尝不这么觉得。
原本以为这个苏幕风不过是个会武的江湖术人,不成想竟是个武力高强的,然而十五却觉得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可怕,若是任由他进入皇室,他野心勃勃,若不加以控制,必然会酿成大祸。
可比武招亲就是比武招亲,是当初连城冥亲自下的旨,天意不可违,即便十五再怎么抗拒,连城冥赐婚的圣旨还是很快降了下来。
十五还没有来得及回宫的时候圣旨便已经送到了比武招亲的场地上,苏幕风当场接旨,底下诸多百姓见证,想逃都逃不了。
待十五回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听到连城冥一句淡淡的:“赐婚的圣旨已经下了”,脸色黑到了极致,转身便走了。
柳如烟不由叹了口气,在连城冥的身边劝道:“我那日看到过那个苏幕风,是个戾气很重的男子,这样的人若是成为十五的驸马,只怕会是个祸患,十五今后未必会幸福,你当真要让十五嫁给那个苏幕风吗?”
沉吟了半晌,连城冥握住柳如烟的手,长舒一口气道:“此事还需再商议,十五这几年来被寡人和太后宠的心浮气躁,总要有事让她安定下来。
这件事对她来说也算是一个教训,总要有那么几件事叫她学会长大,只不过代价,可能会有点大。”
看着十五离开的方向,连城冥的话淡淡的,带着一丝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