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郎小波倒是自傲地一笑:“凭我是高河交警队的,现在我怀疑你这辆车是偷来的,要你跟我到交警队走一趟。”
“小波,你别乱来。”郎晶刚说了一句话,就被陆渐红摆手打断了,他已经决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郎小波,免得他目中无人,无视他抓着自己肩膀的手,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打到了洪山县公安局局长蔡振华那里:“蔡局长吗?我陆渐红。你现在到高河镇公墓这里来一下。”
说完,不容蔡振华询问什么事,便挂上了电话。
郎小波见陆渐红的口气颇为强硬,一时间也拿不到底,心想会不会是故意吓他的,不过想来想去,也想不起来洪山有这么一号人物,便心安理得地打电话给交警队的同事,让他们过来拖车。
郎晶急得跺脚,可是陆渐红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决定了就不会再回头,不过回来这几天听不少人说起,这个弟弟行事作风有点霸道,吃些苦头不是个坏事。
说来也有点意思,回来这几天,除了家里知道自己是个歌星以外,亲戚里居然没有人知道这事,或许歌星距离他们太遥远了,想也想不到。可是郎小波不同,姐姐回来的时候,开着宝马,还有专门的驾驶员兼保镖,这个待遇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到的。
看保镖酷酷壮壮的样子,不亚于《中南海保镖》中的李连杰,郎小波有也些底气,自己如果真的吃了亏,姐姐不会坐视不理的,那个保镖可是很有点实力的。
郎学礼知道陆渐红在洪山时的风光,曾经给县委书记做过秘书,后来又到东阳乡干书记,这一点人脉关系应该还是有的,底气就有些不足了,向郎小波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对陆渐红拉拉扯扯。
没多久,高河交警队的人先到了,来了四个人,外加一辆拖车,浩浩荡荡地过了来。一个戴墨镜的走在前面,向郎小波笑道:“小波,够敬业的啊,上坟都不忘公事。”
一边说着一边安排拖车,陆渐红也不拦,冷笑着看着他们忙碌,正忙活着,蔡振华的车子也到了,一下车便喝道:“你们干什么呢?陆秘书长的车也敢拖!”
喝了一声,蔡振华变了个脸,陪着笑道:“陆秘书长,一帮小孩蛋子,别跟他们计较。”
公安局长没几个人不认识,几个交警队的也傻了眼,一看蔡振华这态度,都犯嘀咕了,秘书长?啥秘书长?
见陆渐红不开口,蔡振华眼睛一瞪,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向陆秘书长道歉?瞎了你们的狗眼,什么车都能拖吗?”
一片道歉声中,郎学礼悄悄地走到蔡振华身边低声问道:“老蔡,什么秘书长?”
郎小波进交警队,郎学礼投了不少关系,这里面就有蔡振华,交警也是警嘛,好处到了,蔡振华说句话还是管用的。
“说出来吓死你,省政府副秘书长!”蔡振华低喝了一声,这个时候他可顾不上郎学礼,惹恼了陆渐红,别说他儿子,自己这个公安局长的帽子搞不好都丢了。
郎学礼听得清楚,两条腿直晃悠,不会吧,这小子怎么才几年的时间,就混到省里去了?还亏自己刚才跟人家发飙。
陆渐红面无表情,郎小波这个时候还不知道陆渐红的真实身份,死要面子不肯认错,郎学礼急得连连向郎晶递眼色,不管怎么样,郎晶不能对父亲熟视无睹,在陆渐红身后扯了扯,说:“算了吧。”
“叫你弟弟道歉。”陆渐红板着脸说。
“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我替他向你道歉,总行了吧?”郎晶有了些哀求的口吻。
“我没有恶意,也不是跟他较真,是想让他长点记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知道收敛,以后会摔得更重。”陆渐红转过脸向郎晶说出了本意。
郎小波最终还是顶不住压力向陆渐红道了歉,很简单,不道歉,就考虑干别的工作吧。
虽然很勉强,陆渐红还是放行了,无视他的存在,向蔡振华笑道:“蔡局长,年三十的还麻烦你过来,真有点不像话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蔡振华受宠若惊道:“陆秘书长,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啊。”
微笑中,陆渐红上了车,绝尘而去。
上坟的时候,郎小波不服气地说:“爸,我干嘛要向他道歉?”
郎学礼现在对陆渐红有了个新的认识,苦笑着说:“为了你的工作。”
郎学礼知道,陆渐红不是给蔡振华面子,而是给自己女儿的面子,如果换了是别人的话,儿子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肯定会丢了。
郎小波草草烧了几张纸钱,跑到郎晶的保镖那里套近乎说:“大哥,能不能帮我个忙?”
那保镖正是大光,牛达的生意做得不错,名头已经出去了。
“帮我治治那小子,我让我姐多加钱给你。”郎小波动起了歪主意,这口气他真咽不下。
大光瞥了郎小波一眼,淡淡地说:“我当作什么也没听见,不过我警告你,如果我再听到或者知道你想对陆哥有什么不良企图,哪怕只有一个字,我保证,你的一嘴牙没有一颗会是好的。”
我操!郎小波灰头土脸地跑到坟前,嘟囔着问郎晶:“这陆渐红什么来头,连你那保镖都护着他?”
郎晶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解释,低声警告道:“以后为人处事低调点。”
年三十晚上,姐姐两家六口在陆渐红这一起吃了年夜饭,然后便进入了每年必有的收看春晚这个节目。
接近十二点的时候,陆渐红的电话响个不停,接到了不少祝福的短信和电话,这其中居然有姜海风、李昌荣,还有曹雄飞和湖城市政法委书记朱明光,以及湖海县委书记龚自信、程小东、曲功成等人,忙得陆渐红连赵本山的小品都没来得及细看。
最后一条短信看完,陆渐红索性关闭了手机,从西装口袋里拿出在燕华买的那条坠子,说:“安然,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送过你什么礼物,这条坠子希望你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