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脸上浮现出的那种温馨让陆渐红羡慕得很,尤其是那些拖家带口出来游玩的家庭,更是让陆渐红有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体会,在这个时候,他多希望自己能够“左手一个她,右手一个她,肩上还有一个她”啊。可是这世道是公平的,得到些东西,就意味着要失去别的东西,比如说眼前简单的一个出游,对于陆渐红来说,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实现。
随着人流走了一阵子,日头渐高,也略显威力,火城不是浪得虚名,陆渐红的脊背已经湿了一些,在路边的便利店里买了瓶矿泉水,便倚在阴凉处看着,这也是一种幸福。
快到中午的时候,陆渐红被一阵电话铃声所惊扰,看着号码,陆渐红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这个人自然是景珊。
省委一把手骆宾王的女儿要结婚了,景珊作为紧密协作的省长自然是要参加婚礼的,因此她也知道陆渐红将要主婚的事情。陆渐红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也正是因为有了陆渐红,才让她的仕途得到了迅猛的前进。景珊对于她与陆渐红之间的关系,摆得很正,说是他的情人未免有点过,因为他们之间除了偶然的相聚,并没有太多的联系,如果说仅仅是肉体间的需要,却又有着情感掺杂其中。不过景珊很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是永远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既然如此,倒不如洒脱地享受彼此带来的欢愉。
她是省长,自然知道事务缠身的烦恼,更切身感受到计划没有变化来得快,所以才打了电话给陆渐红。
陆渐红告诉她已经到了燕华,不过下午还有点事情,暂时过不去。
景珊的心忽然间就定了下来,让陆渐红晚上空着肚子过去吃饭,别喝得醉醺醺的。
到了十一点,陆渐红的手机准时响起,里面传来庞小顺的声音:“陆省长,我看我还是去接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可以。”陆渐红提着买来的礼品拦了辆出租车,那辆破2000早通知庞小顺拉去修理厂了,该咋弄咋弄。
庞小顺现在是省公安厅副厅长,那跟他老子庞耀比起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他住的地方很好找,提到燕华的半坡叠墅,没有人不知道的,一万八一平米的超级贵房,所以没费什么功夫,陆渐红便到了楼下。
庞小顺已经在外面守着了,见了陆渐红来,大笑着迎了上去,老远便伸开了双手。
“小顺,你胖了,看来日子挺好过的啊。”陆渐红笑着道。
“陆哥,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庞小顺动情地道。
陆渐红摆了摆手:“别说这些没用的,庞叔身体还好吧?”
庞小顺点头道:“他老人家健壮得很呢,或许是尝尽了官场的酸甜苦辣,所以退下来之后,并没有什么退休综合症,心态好得很,每天打打太极下下棋钓钓鱼,小日子过得舒坦着呢。”
“这就好。”
跟着庞小顺进了去,住的是套三室两厅的房子,一百二十多个平方,不过家里并没有看到庞耀,只有一个打扮娇艳的女人坐在客厅看电影,见到两人进了来,屁*股也没抬一下。
庞小顺的脸沉了一下,碍着陆渐红在场不好发火,尴尬地道:“陆哥,这是我老婆魏莉。”
陆渐红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庞叔怎么不在?”
“差不多该回来了吧,手机也没带。”庞小顺拉着陆渐红坐下,道,“魏莉,给陆哥泡茶去。”
魏莉这才懒洋洋地站了起来,不过似乎并不怎么乐意,拿起玻璃杯时弄得当当作响,庞小顺更尴尬了,道:“陆哥,喝茶。”
陆渐红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心中微微一叹,这个魏莉的素质摆在这儿,真想不到庞小顺居然娶了这么个老婆回来,看来庞耀的日子并不是太好过,这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小孩子的叫声:“爸爸,爸爸,我回来了。”
抬眼一看,庞耀夫妻带着个虎头虎头的小家伙进了屋来,陆渐红赶紧起身道:“老领导。”
庞耀并不知道陆渐红要过来,乍一见到陆渐红,也是喜出望外,不由道:“渐红,你怎么来了?”
陆渐红还没搭话,魏莉已经叫了起来:“庞小顺,你看看你爸妈怎么带孩子的,身上弄得脏啦叭叽的。”
“脏了就不能换了?”庞小顺的声音高了起来。
“庞小顺,你胆子长毛了,跟我这么大声说话?”魏莉看样子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蹭地从卧室里跳了出来。
“嚷嚷什么啊,真是不让人省心。”庞耀此时已经没有了一点点县委书记的派头,完全就是一个居家的老头子,“小顺他妈,带乐乐去洗个澡,换个衣服。”
魏莉见庞耀这么说,狠狠地瞪了庞小顺一眼,气哼哼地进了卧室。
庞小顺气得直咬牙,低声道:“要不是陆哥在,我非他妈抽死你不可。”
“小顺!”庞耀低叱了一声,向着陆渐红道,“渐红,让你笑话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陆渐红很明白这个道理,赶紧道:“庞叔,您这说的哪家话,女孩子嘛,任“忄生”点也是正常的。”
庞耀微微叹了口气,道:“还没吃饭吧,小顺,你留在家里,我跟你陆哥出去吃。”
庞小顺却道:“等乐乐洗完澡换了衣服,我们一起出去吃吧。陆哥,你跟爸先聊着,我去订个餐位。”
陆渐红笑了笑,庞耀在口袋里摸了摸,又缩回手来。他的烟瘾很大,这一点陆渐红是知道的,不过家里有个小孩子,看庞耀的样子没少受这份罪,便笑道:“庞叔,咱们到阳台上去聊吧。”
点上了软中华,庞耀苦笑了一声,道:“渐红,这家事比起政府的工作要难上太多了。”
陆渐红笑道:“庞叔的心情我能理解,天下父母心啊,为子女操劳完了,又得为孙一辈的再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