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能够想像得到,只是庞天耀是魏系的,魏老去世后,魏系的阵营有所分化,失去了魏老的压制,张森奎三代核心的地位也有所动摇,作为发达省份的省委一把手,庞天耀也并非一点机会都没有,外忧内患中的张森奎眼下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吧?
陆渐红又提到了贺子健的婚事,贺子健说打算五一的时候结婚,不过不想去操办,小范围办一下就行了。这当然是陆渐红催促的结果,作为副省长,一直没有一个稳固的家庭,是很容易遭受非议的,而且贺子健也会面临更多的诱惑。
陆渐红表示到时候自己一定会到场。
放下电话,陆渐红走进了院子,由于他一直在接电话,所以在院子里玩的月月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乖巧得让人心疼。
抱起了月月,月月嘀嘀咕咕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这个年纪的孩子发音不清楚,搞了半天,才黎姿的翻译下,陆渐红才明白,这小丫头居然在念叨着高轩。
小月月在燕华长大,高轩把她当亲妹妹,所以她最喜欢高轩。有一次,小高故意逗她问是高爸爸帅还是陆爸爸帅,结果她回了一句,高哥哥帅。由此可见一斑。
春已至,院子里散发着懒洋洋的温暖气息,陆渐红想着什么时候该让高轩到这里来住上一阵子。
小高看着陆渐红,道:“有空还是回燕华一趟吧,以前的老朋友也挺想的。”
陆渐红笑了笑,小高显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是,关键时期,高轩来了也不合适。
这时,陆渐红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居然是陆扬帆打来的。
“是我。”陆渐红打开手机,正闹腾着的月月万般无奈地再次消停了下来。
“爸,不好了,若水姐在蓝水湾坠楼了。”电话里传来了陆扬帆的哭泣声。
陆渐红脸色大变,不由大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话只说到这里,电话便断了,再打回去已提示关机。
小高不由道:“哥,怎么了?”
“若水在蓝水湾坠了楼。”陆渐红沉着脸向外奔去。
现代越野车一路风驰电掣,可由于塞车,愣是一个多小时后才来到了蓝水湾大酒店。
楼下还聚着不少人,正在议论着什么,陆渐红心急如焚,已经是急急跨进了大厅。
大厅里只有一个服务员在吧台后,陆渐红走过去敲了敲吧台:“刚才这里坠楼的人呢?”
“我不知道。”那个服务员不由摇了摇头,“我刚刚交接班。”
小高一眼看穿她说谎,过去一拍吧台,厉声道:“你撒谎!”
这时,一个胖子走了过来,皱着眉头道:“怎么回事?”
那服务员赶紧撒着娇道:“王部长,他们在凶我。”
“两位跑到这里来撒野,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识相的赶紧滚出去,不然……”姓王的经理刚说到这里,已被小高一个耳光扇在了脸上。
那服务员吓了一跳,拿起电话就要报警,却听砰地一声巨响,王经理的头在一只大手拉扯下狠狠地砸在了电话机上,将电话机砸得碎成了几块,王经理的脸上也喷出了鲜血。
服务员吓得惊叫连连,很快有两个保安奔过来,却见一向眼高于顶对他们非打即骂的保安部长被一个豹子般的人物拎着后脑勺接连在吧台上撞了几下,血流满面,吧台都被撞得塌了。
两人心头都升起一股快意,对视一眼并不上前,而是悄悄后退了几步转到柱子后面装作他们根本没出现过。
“别打了,别打了,我告诉你们,她被送到仁济医院了,那些学生也被带进了派出所,是永生路派出所处理的。”那服务员冲过来抱住了王部长的头大哭道,“王大哥,你怎么样?”
“送他去医院!”陆渐红冷冷地撂下这句话,已走了出去,“去仁济医院。”
外面的人已经散了,只留下一个清洁工在洗刷着地面上触目惊心的血迹。
坐在车上,陆渐红的神情阴沉得可怕,小高已经拨通了任克敌的电话:“克敌,若水在蓝水湾酒店坠楼,酒店里的服务员瞒着不说内情,永生路派出所处理的,这案子由市局接手。”
接到小高的电话,任克敌吃了一惊,不过他也没有多问,立即打电话给胡月儿,让她带人前往永生路派出所,自己则飞速赶向仁济医院。。
仁济医院是一所私立的医院,就在这条街道的拐角处。两人停下车,被一名值班民警拦了下来,问了情况,得知段若水正在急诊室接受处理。
两人快步走过去,到了医治楼,上了楼,来到急诊室前,却是被两名警察拦了下来,其中一个歪戴着帽子,瞪着一双三角眼,言语严厉道:“你们是段若水的家属吧?来得正好,段若水不但袭警,还打伤了政法委书记,怎么就这么不学好呢?跟我作个笔录。”
陆渐红懒得理他,正好急诊室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女医出来。
陆渐红径直迎上前道:“医生,我是伤者的父亲,她伤得怎么样?”
那民警见陆渐红对视作无物,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抓向了陆渐红肩头:“我跟你说话呢!”
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陆渐红的肩膀,已被小高一把抓住,一扭便将他扭得跪倒在地,另一名警察见此情形,赶紧也上了前来叫道:“敢暴力袭警?!”
陆渐红这时猛然回头盯着那人厉声喝道:“闭嘴!”
那民警被陆渐红一声厉叱吓得一呆,顿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连目光也垂了下来。
中年医生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答道:“伤得不轻,腰椎骨折,具体的还要进行详细的检查。”
陆渐红不由一呆,道:“腰椎骨折,严不严重?”
换了别的患者家属,医生早就不耐烦了,可刚刚陆渐红那一声厉叱威严十足,看他的风范不像是一般人,而跟他一起来的人更是连警察都敢打,更不一般,便耐心地解释道:“那还需要详细检查,轻的休养一阵就没事了,重得就有可能半身不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