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结束(大章)(2 / 2)

相声大师 唐四方 1920 字 2022-09-28

……

观众哭着喊着两人的名字,可是戏台后面却再也没有人出来,这一老一少留给他们所有人的背影就是那深深的一躬。

方文岐和何向东终究还是走了,带着满腔的不舍和无奈上路了,正如方文岐所说的那样,山高路远,相逢不知道在何期了,祝愿所有人都好吧。

……

两日后。

“砰。”木质房门被粗暴推开,眼睛因为愤怒已经红了的钱国生快步冲进去,一把抓起李天宝的衣领,质问道:“连城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李天宝吓一跳,他从没见过钱国生如此愤怒的样子,当时就有些傻了,结结巴巴道:“是……是……是吧。”

钱国生眼睛里面都能喷出火来了,大声吼道:“我师父也是你逼走的?”

李天宝汗都出来了,急忙摆手解释:“不是的,不是,是他们在戏台骂你,我才……我才……”

“谁让你多事的。”钱国生咆哮一句,愤怒地把李天宝往墙上一甩,雨点般的拳头不要命一般朝他身上砸去。

办公室外面围着一群人,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进来劝已经发了疯的钱国生。

半晌后,钱国生也打的累了,身子都因为过于激动而微微颤抖着,他颓然坐在地上,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留下来,苦涩和懊悔充斥着他的胸腔。

“师……父……”钱国生瘫坐在地上,仰天长呼。

“师……父……啊……”钱国生痛苦地抱着脑袋,另一只手狠狠往墙上砸去,不一会儿就是殷殷血迹,可他却一点不知道疼。几十年未见的师父,一句话没说又离开了他,他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无助悲凉。

“国生啊,你师父的问题很严重啊,这样下去可不行。”

“啊?那怎么办啊?”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把你师父的问题给举报了,我们就好处理了。”

“啊?这怎么行,那可是我师父啊。”

“诶,你这样做才是帮你师父,你师父反正这辈子也就顶多这样了,再上不去了。可你不一样啊,你才20多岁,你的前途一片光明啊,只要你举报了师父,我们就有办法让你顶替你师父的位置。你的起点就高出别人多少来啊,你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啊,要什么没有啊,到时候你身居高位也可以给你师父庇护嘛,你好好考虑考虑。”

“啊……啊……我……这……好吧。”

……

1986年春晚出现了两个小品,1987年出现了三个,每年陈佩斯和朱时茂的小品逐渐成为人们最期待的节目。1988年赵丽蓉第一次登上了春晚的舞台,这个唱评剧出身的演员凭借她独特的喜剧天分把小品这门艺术往又成熟期推了一把。

1990年一位来自东北唱二人转的赵姓艺人第一次登上春晚,开始酝酿起了他长达十几年的春晚统治时期,也正是这个天才般的人物把小品两个字推向了一个极高的高度,也让这种形式红遍全国。

在80年代繁荣一时的相声,在90年代之后仿佛一夜之间没落了一般,已经没人再听了,而在春晚上小品节目的数量和观众期待度也远远超过了相声。

不仅是在春晚上,在其他相声传统的阵地上,其他艺术门类越来越成熟传播的越来越广,而相声却越来越死板,结果被杀的节节败退,在民间根本没人愿意再去听相声了,民间说相声的根本活不下去了。

就连专业院团里面的人也是如此,生活艰难,没有演出他们的收入也很低,生活很是窘迫。许多相声演员纷纷改行演小品,演电视,演电影,就为了养家糊口。

值此危难之际,许多相声演员也提出了抢救的相声的办法,有在电视台举办相声大赛的,有花巨资请人编写相声本子,还有不断与流行文化结合的,还有把专业院团改编成企业的,用企业的管理方式激活死板的相声,甚至于有相声演员提出了“泛相声”理念,把相声和小品电影电视结合,让相声演员在新的领域里面获得重生。

只可惜这些措施并没有能挽救相声的颓势,反而使得现状愈加凄凉,以至于到了九十年代中期,相声彻底陷入低谷,相声市场一片寒冰,这门传统的老艺术可谓是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正在主流相声界都在求新求变拯救相声的时候,一位年岁很大的倔强老者带着一个聪慧的孩子,在这十几年走过了祖国的广袤大地,最北到过黑龙江,最南到过广州,最西到过新疆,最东到过山东。

处处留下了这对师徒的脚印,在这十几年里,他们一直四处卖艺,有撂地过,有搭班过,有被人赶过,有被城管抓过,有被流氓地痞敲诈过,有被小偷偷光过,有在露天的雨水中啃着冰冷的馒头过,有在寒冷中瑟瑟发抖无处容身过,也有和全国各地的艺人切磋问艺过,吃了数不尽的苦头,这对师徒始终坚持着说传统相声,只为心头那一口气不放松。

1990年,快板名家,李派快板书创始人,李润杰先生辞世。

1991年1月21日,著名相声作家何迟先生辞世。

1992年,快板名家,王派快板创始人,王凤山先生辞世。

1993年,一代相声大师侯宝林先生辞世,相声界正式进入大师凋零的阶段。

1993年,快板名家,高派快板书创始人,高凤山先生辞世。

1995年,相声名家孟祥光先生、杨志光先生辞世。

1996年,二赵之一的相声名家赵振铎先生辞世。

而此时的相声界已经陷入了寒冰之中,相声市场不复存在,相声愈来愈颓,它在静静蛰伏着,等着那一个人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