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费劲不少周折，见到归兰寺战场的中心处时，余宇跟小和尚立于虚空之内，看着外面的世界，半晌无言。外面的世界，已经破碎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整个世界像是一团泥巴，被人一棍子敲碎，打了个稀巴烂。

大地已经干涸，生机已然全面断灭。沟壑纵横的世界，支离破碎。看不清那里是大地，那里是高空，一团乱麻。

整个世界似乎搅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团乱糟糟的泥团。灰蒙蒙的空间，黯淡的世界，破碎的空间，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了来自各个方位的空间罡风，偶尔罡风吹出，将外面飘散在高空的破碎了的山头吹成了一团草灰，灰飞烟灭。

要不了多长时间，这片空间留下来的痕迹，恐怕就是一片蜘蛛网一样破碎的空间，什么也不会有了。这里分不清高低，辨不明方位，不知道那里才是上，哪里是下。

余宇见过类似的战场，那是上古时期留下来的，是一片错乱的时空，此时自己眼前看到的就是这样。

这里估计是当初归兰寺的几个顶尖老和尚对战羽凰天宫的娘娘留下来的。这就是大能们动手后，对世界造成的创伤。

这里看不到什么战场的残酷性，能感受到的，只有恐惧和敬畏。所有的生命痕迹，都被抹除了，只留下了力量碰撞后的毁灭状态。

躲在余宇身边的程彩虹，看的目瞪口呆，到现在她也不知道余宇的境界到底有多高，说了她也不是很明白。

离开宫知城之前，余宇带她去见了一次程审，算是兑现了他当初的诺言，程彩虹的态度是毅然决然的，程家的人，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家人的留恋感了。

从此之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真的离开了，程彩虹原本被压抑的上进心得到了释放，她坐在余宇的飞舟上，经历了人生的无数个第一次。

她的世界观开始被一次次冲击颠覆掉，人生在不短的路途中，悄然的发生着改变！

跟雷迪已经慕容容说的一致，归兰寺的战场，其实没什么可看的，就是一个战场，什么也没有留下，羽凰天宫的人毁灭了这里曾经的一切，彻底的将归兰寺这个地方，从世界上抹掉了。

像是擦掉了它曾经遗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一样，什么也没有留下。

小和尚回到了自己曾经成长，修行的寺庙所在地。也是一片狼藉，但相对而言，就是比较常见的修士界争斗后留下的痕迹了。不过，他没能见到任何人的尸体。

都被对方毁去了，毁尸灭迹！

在看的过程中，余宇发现对方屠城的特点，跟他想象的很不一样。城市是死城，机会成为了瓦砾，然而看不到什么白骨一类的惨像。

这也从侧面印证了一件事，参与屠戮这些普通人类城池的，不出意外应该是死灵位面的死灵修士，这些死灵修士听从仙界仙人的号令，充当攻击人类的排头兵，不但在九幽冥府那边有人手，在羽凰天宫这边也有人手。

他们就是上古时期的魔族的角色！

这些内容，余宇还没有告诉小和尚，只是指着下方的城池，跟他讲道“你所在的寺庙人口，还有抗争的可能，这个城市有近百万人口，几乎一夜之间全部死光，他们连抗争的余地都没有，就这么灭绝了。”

他拍了拍小和尚的肩头“看开些，这已经不再是我们普通意义上理解的修士界的常规争斗了，会有灭世的危险的！”

一路看过来，程彩虹的脸色都很难看，不过她的表现，倒是很稳当，没有一句大惊小叫，就是默默的看着。

成熟，稳重，干练的风格，在她的身上表现的十分明显。

……

回到上古道场，再次踏上余宇所熟悉的土地，已经是两年后的事了！

当他看到华阳城的城门的时候，悬着的心，终于算是落下了。西陀之地的事办完之后，他立刻跟小和尚以及程彩虹赶回了上古道场。

他直奔华阳城而去，如果华阳城没事，那么一切就都不会有事，然而如果华阳城完了，那么自己的宗门，估计也就完了。

万幸，跟自己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余宇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宗门，没有在华阳城逗留，回到家里，正好就见到了正在忙碌的张果儿，这个曾经的东南海某个岛主的女儿，此时也已经是命场境了。只是她一直留在家里，并未在宗门担任任何职务，所以一来就见到了。

余宇常出去，她倒是不意外，见到程彩虹，多少是有些意外的，她眼神瞟程彩虹，看那眼神的意思，还以为余宇有带回一个夫人来。

问过之后才知道，曲婉儿不在家，而焱国的人口，大城市的人口，基本上都迁到了上古道场，主要分布在余宇曾经去过的那一片地方，名叫席凤谷。

他第一次来上古道场的时候，出了学府的传送阵所在地也就是卧牛山，然后进入到席凤谷不久，就碰到了所谓的席凤双煞。就是那个地方，并不是余宇预料的，华阳城所在的地方。

具体原因，张果儿并不知道。他将程彩虹暂时安顿了一下之后，便去找了竹灵，因为此时秦明也不在宗门内，若是在断凡城，付凌华跟莫红菱两人都去了华山神门的水月天属地上的分支宗门去了。

见到余宇，竹灵老神在在的，淡淡的样子，余宇觉得她比自己稳当多了。这边无事，并未有战乱出现，所以将自己的见闻先说了一下，宗门内，知道余宇在追查羽凰天宫等这些问题的，也就是竹灵一人而已了。

听完之后，她便将这边的事说了一遍。原来席凤谷，本就是学府选定的，安置焱国人口的地方之一，那里有大片的平原，种植作物，建立城市，交通等凡人需要的一切，都很方便，余宇在这边占领的土地，比如吼山这些，适合修士，但并不是那么适合凡人。

另外就是，赤月国被它原本的一个邻国，不是很强大的一个国家，跟吞并了。这算是典型的趁火打劫，赤月国国家都灭了，只剩下了小部分的人口，零星的分布在一些散碎的国土上，根本不可能反抗。

余宇长叹一声，道“这都叫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