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理解你的话”余宇的场能元神说道。

“没关系，这也不是眼下重要的事，还是说说你的问题吧。”那个声音道。

“我的问题，我有什么问题？”余宇道。

“哈哈……”那个声音爽朗的一笑“我知道你的一切，包括你现在的问题。我知道你是天场源，知道你有一个来自仙界的空间戒指，知道你曾经有过上一世，知道你跟一个神凤有过交集，总之，我知道你的一切。所以我知道你现在碰到的困境，很奇怪吗？”

“你……”余宇的元神抬起头，不知道该往哪看，他低下头，想了想，这才说道“那你应该知道，我曾经见过一个玄武！”

“是的”

“我觉得你比他还神秘，还要强大”

“不见得强大多少，玄武足已经够强大了。或者说，我本身既不是强大，也不是不强大。不要以强大还是弱小来看我，那都不准确。”那声音道。

余宇苦笑“像是你们这样的高人，说话都是那么玄乎吗？”

那人陪着笑“好吧，我们说点实际的。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吗？”

“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人还是什么存在，不过我觉得你对我似乎没有威胁。”余宇道。

“事实上，我对任何人都没有威胁”那声音道“我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并跟你对话，根本原因还是你自己。你的天场源特质，激发了某种东西……嗯，就这么说吧，不然你又该说我总是那么玄乎了。

你激发了那种东西之后，我就出现了，上次你见到我，也是因为你激发了同样的东西，所以我出现了。”

“我自己却没有任何感受”余宇道。

“是的，你不会有感受，你若是有感受，也就不会面临现在的困境了。”那声音道。

“看来你对我的一切，确实是了如指掌了”

“了如指掌，包括你刚才在想什么，你现在在想什么，我都知道，你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秘密，我对你而言，没有任何威胁。这就是你跟我的关系”那声音道。

“这个世界的秘密还真是多”余宇苦笑“我都不知道还有你这样一个不可捉摸的存在。”

“这世界的秘密，本就很多，你现在的接触的，连皮毛的皮毛的都不到。”那声音道。

“听你这么说，我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觉得沮丧。”余宇道。

“随你的想法，沮丧没什么可悲的，毕竟，谁没沮丧过呢？”那声音道。

“你说说我眼下的问题吧。”余宇道。

“你碰到了这两世为人一来，最大的一个难关，最少是到目前为止，你很担心自己在意的人，一夜之间成为白骨，也很担心，自己外出回归，见到的山门，是被人攻破后的破败不堪。你很担心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在九幽冥府或是羽凰天宫他们的打击下，化为乌有。”

“你都说对了”

那声音道“就目前的情况看，你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毕竟对方是死灵位面的存在，他们的强大还是有限的，你的吼山经营那么多年，还是可以守一守的。为什么刚才那么悲伤，以至于似乎引动了你的特质波动，这是一种明显的道心不稳的迹象，你甚至有道心崩溃的可能，你知道吗？”

元神一仰脸，但也不知道该冲那方面看去“如此严重？”

“就是如此严重。”

“哦……”余宇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说的，我都懂。就眼下的情况看，有一战之力，我何尝不知道。吼山能守住一段时间，我也清楚。

必要的时候，我只要退守吼山，以九曲伏龙阵……哦，这个你也应该是知道的。以九曲伏龙阵为掩护，我们可以安全的躲在里面。”

“那个大阵确实可以做到啊”那声音说道。

“要做到，需要一个前提。”

“什么前提？”

“仙界的人不插手。”

“……”那声音不说话了。

“九曲伏龙阵是我自己布置的，我到了现在的境界，清楚的知道这个阵法的高明之处，同样，我也清楚的知道它的问题。这个大阵，是经不起仙界高手真正的空间法则的打击的。

他们说，仙界的人，不会下手，最少不会亲自出面对付我们。可是，他们不会教导那些人对付我们吗？他们完全可以布置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空间大阵在我的吼山外，以阵破阵，来个瓮中捉鳖，我们就完了。”

“倒也是，你考虑的很多”那声音道“你们还没有接触到什么是空间。你的师傅，太师傅，他们其实也没有接触到。真正的空间法则，只有真正的空间禁锢大阵才能对抗，他们只需要将你吼山的空间撕裂，是真正的空间撕裂，你的大阵，就跟纸糊的没区别了。”

“是啊”余宇道“我听到了有人告诉我，说是仙界的高手，如果要灭掉一个星球，直接将这个星球所在空间扯碎，这个星球的人就完了，根本就不需要多费事，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那个人说的没错”那声音道。

“所以我很绝望”余宇道“我懂你的意思，也懂得此时要做什么。结果，我已经看到了。依我们目前这个世界的情况看，我们入世宗门会在第一拨或是第二拨的对战中，跟对方打个差不多的势均力敌，我分析过他们可能的实力，势均力敌是可以做到的，前提是他们不派太高的高手来。可是然后呢？”

“以你的看法，然后呢？”那声音道。

“然后就是对方的恼羞成怒”余宇道“就是以绝对的姿态压过来，我们没有斑点抗衡的可能，到时候连着凤麟阁，都要一起葬送。

到了那个时候，我身边的人都会上战场。很可能我会亲眼看着我的三个夫人，一一的战死在我的前面。我却无能为力，大战一起，谁也顾不了谁，生死往往就是一瞬间的事。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的三个夫人，曾经对我有恩的师傅，我师兄们，师姐们，我的弟子门人，跟随我许久的一些老朋友，都会在战死。这些可能都会发生在我死之前。”

余宇的元神抬抬头“你告诉我，如果是这样，我打这一仗的意义是什么？退一万步，战局结束，我带着极少极少的门人，赢得了战争……不管怎么赢得的吧，对我而言，有何意义？那不是我要的结果，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