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都是这样。他总是能回忆起当年自己在学府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贝惜雪时的情景，那个感觉……温暖，余宇从未感受过的温暖。一股融融的爱意，将他包围。

很遗憾，他很少能见到贝惜雪，也没能在成亲以前跟她说太多，见太多，每次都是有事的时候才会在一起。

他跟贝惜雪说过自己的情愫，然而……然而也是不了了之了。他见到了贝惜雪伤心，其实他自己更伤心，所以不愿意再提了。而且……他也已经不再是个春心萌动的年青人了。他早已不再是个年青人了！

他有很多很多的责任在肩头，他知道这一点，无比清楚。不然，他也坚持不到现在！

他看着寒独雪，寒独雪也看着他。他没有回避对方的目光，而是沉默不语，寒独雪也一样。

看起来，寒独雪是不打算说话的，如果余宇不吭声的话。

“如果说，我对你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余宇道“我没有矫情到那个地步，你也知道，我也不是多矫情的人。你这么美，很多男修梦寐以求的双修伴侣。可是你也知道，我早就成亲了，我有三个夫人！”

“我没说要嫁给你！”寒独雪端起了酒杯，默默的喝了一口，她并没有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看着余宇。

余宇犹豫了一下“这个时候，我作为男人，如果不说些什么，显得很不厚道，但其实我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只想问你，你是否真的对我动过心？”寒独雪盯着余宇的眼睛，问道，她看起来非常认真，而且……余宇竟然没有从她的眼神里，看到女性的娇羞，而是认真，她非常认真的在看着自己。

余宇意识到事情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便说道“是的，我确实动过心。即便我成亲了，我有三个夫人……我还是不瞒你。”

“余宇，你不用总是拿你三个夫人出来当挡箭牌”寒独雪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你可能不知道，我问过曲婉儿你的一些情况，都是女人关心的问题，不是你的秘密。她说，你的上一世，可能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你上一世，是否是一夫一妻？”

“是的”余宇没有瞒着，他发现寒独雪像是在聊某种很严肃的事情一样，他也不得不郑重了起来，以免被她误解，可是……她居然跟曲婉儿聊过这些问题，女人的关心的问题……那是什么？

不过他是两世为人，而且上一世不是和这个世界的人，这一点，曲婉儿当初很早很早的时候，找到他的时候，就推算到了。

所以，这道这个问题的，曲婉儿其实是最早的那一个，她只是不跟别人说罢了。

“你知道，我们世界，是没有那个说法的，多数情况下，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常见的，我跟你说过，我来自俗世界的大家族，我没告诉你的是，我就是小妾所生，我父亲妻妾成群”寒独雪淡淡说道。

“其实我认为你，你应该更反对这个才对”余宇说道“你不是一般的女修，你是圣女。我看你应该是比较反对这个的吧？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你成亲的时候的，我哭了一夜！”寒独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千月也知道！”

余宇愣在那里，看着寒独雪！

话，说的如此直白了。余宇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对寒独雪的直接而干净的感情，余宇觉得矫情的话，不能再说了，那是对她的羞辱，也是对感情的羞辱。

但……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其实，一直以来，余宇都有一个矛盾的心理，从男人的角度来讲，有更多的女性，这是任何一个男人的梦想，那是多多益善的。

可是，上一世，他是从小接触的就是一夫一妻的教育，而且他的三观还算是很正的，最少不会歪的多严重，自己已经成亲了，他在外面还胡搞瞎搞，自己心理这一关，就过不去。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其实对不起三个夫人的。其实，尤其是付凌华，他总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她。每每想到贝惜雪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对不起付凌华，曲婉儿，和莫红菱三人。

现在，又有寒独雪。

如果乱来，就是背叛，是对那三个夫人的背叛，余宇有一种很深的负罪感！

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矛盾的心理，也无从表达。他也能感受到，其实寒独雪对自己是有好感的。但他没想到这么深沉！

余宇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又给寒独雪倒上酒，寒独雪又是一饮而尽“我师父说过，不要做过头的事，我的身份决定了我不可能成亲，我是圣女，水月天的资源都在我身上，你可能不知道，这世上，几乎没人可以将我击杀，理论上很难很难。

我有至宝随身，这是一份资源，也是一份责任，我很明白，师傅多次提醒过我……可是……很难很难不去想你……”

她已经泪眼婆娑了。

余宇坐在对面，寒独雪独自饮酒，一壶酒喝了一半，一度沉默，余宇无法开解，也不知道该怎么开解，寒独雪也不再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余宇只是给她倒酒，这点酒，对于神场境的修士而言，等于没有，只是满足了口腹之欲，仅此而已，酒精，已经不能影响神场境的修士了。

“或许，我只是想找你说说话”寒独雪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余宇见寒独雪很多次，这是他一次见到寒独雪这样的一面。

此时的寒独雪，彻底的变成了一个女人，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人，她此时就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一个得不到爱情的女人。

她在倾诉，倾诉自己的心声，余宇听着，他也只能听着。他知道自己不能向前跨越一步，他甚至动都没有动。

他不是坐怀不乱，而是感受到了一股诚挚而美好的爱意，他不愿意再做任何事，去打破现在的美好和诚挚。

寒独雪忽然一抬头，看着余宇，说道“你没见过我这样吧？”

“确实没有，我不曾想你还有这样的一面。”余宇道“因为，我知道你平日里的冷漠，不是装给谁看的，而是你本就是那样，那就是你。”

“事实上，确实如此”寒独雪道“很多人私下里，曾经说过我，男修女修都有，我都知道，私下里议论我，说是装，装出一副高冷的样子，给谁看啊。哼哼”

她淡淡的一声冷笑“我有必要装给谁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