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魁首啊，六六六！哥两好啊，四季财！”

“爸爸给你说，其实你黑帅！”（爸=八）（其实=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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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庆人夏夜大排档最常见的划拳声不绝于耳，兴至高处，酒至酣处，声音更是大。

陆恒一时间没听清廖帆低沉的声音，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廖帆用手抹了一把嘴角的啤酒残液，语气低沉的再次说道：“我觉得我选择从恒成奇瑞换到现代这边来是做错了，现在有些后悔。”

“后悔？恒成现代这边才试运营一周多，你为什么后悔啊，是工作环境不适应，还是个人因素？”陆恒接着问道。

廖帆又吸了一口烟，“两者皆有吧！”

陆恒想了想说道：“如果是两者皆有，那问题就有些多了。这边的市场环境比起苍首来说看似挺好，其实并没有当初孟郊那边舒服，毕竟已经有四家老品牌4S店在做了。一个新店，本身竞争力就不强，工作上遇到点挫折很正常。个人因素方面，我倒是觉得你不要想太多，毕竟你的能力我是了解的。当初既然能在短时间里从大众汽车快速转换到奇瑞上，没道理现在一个北京现代就把你难住了。”

陆恒说的这些情况，其实都客观存在。

在一个多月前，陆恒就给白依静说过，让恒成老一批销售人员考虑一下，似乎调到新公司来。

除了换一个环境之外，其实也是想让他们带着新公司走向正轨，毕竟那一批人都可以说是销售行业这一块里面精英中的精英。

不过最后结果，老人就来了四个，其中猫小乐和廖帆才是主力，至于蒙沙和廖帆的徒弟不过顺带而已。

其他人那里，王雪是不会来的，她孩子还在苍首读书，家里也有老人需要照顾。作为一个寡居的单亲妈妈，她承担的东西太多，已经走上正轨的恒成奇瑞是她的全部经济来源。

齐白熊也没来，他女朋友田小冰其实挺想让齐白熊来现代汽车这边，不过二人商议后，还是尊重了齐白熊的意见。

陆恒大致也能猜到齐白熊的心思，这是一个背着债务的男人，他现在最迫切的想法大概就是在恒成奇瑞那边疯狂的卖车，争取将欠陆恒的钱还掉。

与其浪费时间培训之后来新公司适应，还不如在原来公司多卖几台车，多赚一些钱。

然而当陆恒说出那一番话之后，廖帆却是不停的摇头，嘴里唉声叹气。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现代产品参数我比谁都懂，培训讲师甚至让我考虑参加北京那边厂家举行的六方位绕车介绍技能大赛。销售手段也没有落下，至于市场环境，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我说的后悔来源于我的内心。”

陆恒抬了抬眉毛，“内心？”

服务员说了声打扰，然后将一盘红彤彤的龙虾摆到面前，火红的辣子看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增。紧接着猪耳朵、核桃肉、凉菜这些十分下酒的配菜也摆了上来。

摆菜过程中，廖帆一直低着头，啜饮着杯子里的冻啤。

半晌，他才开口说道：“陆恒，你懂那种看着身边和你一样，甚至还不如你的人，却慢慢和你拉开差距，那种感受吗？”

陆恒神情一怔，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廖帆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廖帆继续说着，语段有些凌乱，但总体思想，陆恒可以很好的听出来。

“国强哥当了渠道部经理，手下管着三四号人，每日和区县客户应酬交际。当初和我同一批在广源工作的高原也成为了恒成现代的售后部经理，手下的员工也有十来个。田小冰更厉害，同时管着两家公司的财务，得了个财务总监的职位。”

“甚至比我还晚来的猫小乐，如今也成了我顶头上司，她动动嘴皮子，我就得跑断腿。”

“我徒弟跟我讲过，说我能力不差，为什么同为恒成的老员工，如今还是一个销售员，他在为我打抱不平，呵呵。”

“有时候我也在想，或许下一个就是白熊了，甚至蒙沙也有可能。”

陆恒咳嗽了一声，说道：“他们赚的钱并没有你多，你得明白这一点。”

廖帆猛地摇头，跟拨浪鼓一样，频率很大。

倒了满满一杯冻啤，然后一口干掉。

喝得急了，一个酒嗝自然打出。

拍着桌子，廖帆像发泄一样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