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轻叹道：“换了我是你，也会如此选择。只是，人生有很多时候，总有一些放不下的事情。你一旦上界，与他便是永诀，再无相见之日，甚至你可能死得比他还早。”

秀玲沉声道：“我知道，但我不后悔。”

“娘……”

灵玉有些不舍，似乎想劝慰母亲。

秀玲没有理会女儿，眼神灼灼的看着陆宇，问道：“你对我当年的事情很熟悉，但我记不起印象中有什么人与你相符合。”

陆宇道：“人生总会有许多选择，我们不能保证自己的每一个选择都对，因此犯错是人之常情。”

灵玉不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宇看着秀玲，轻叹道：“如果，当年你没有败在那人手中，你会嫁给现在的丈夫，生下如今的女儿吗？”

秀玲闻言不语，她在回忆她的过去，如果当年自己没有与马灵月相遇，没有那份矛盾，或许自己的人生轨迹就不会如此。

“我不知道，或许没有那贱人，就没有我的如今，更不会有灵玉。”

陆宇道：“人生的遭遇，有时候或许真的是天意。上天给了你挫折，却也给了你一段婚姻，你应当珍惜。”秀玲迟疑道：“你说得对，可我始终忘不了当年的恨，你的出现或许就表明，我和他之间的夫妻缘分已尽。当年，若没有那贱人，我多半不会嫁给如今的夫君。我们之间的这段姻缘皆是因那贱人而起。如今

，也是因那贱人而灭。”

陆宇苦涩，秀玲这番话细细品味，其实也不无道理。

灵玉有些郁闷，感觉母亲似乎并不爱父亲，两人之间，父亲是爱，母亲是感恩。

“都是那该死的贱人害的，我要杀了她为我娘报仇雪恨。”

陆宇能够理解灵玉的心情，但是报仇并不容易。看着秀玲，陆宇继续问：“你可曾想过，母女俩上界之后，一旦身份暴露，会是什么结局？灵玉跟着我上界，我可以让她远离神武天域，但是你不会，因为你要报仇，那就注定会与那贱人接触，极有可能暴

露身份，出师未捷。”

秀玲恨声道：“我不相信我会比她弱，我一定能超越她。”

陆宇叹道：“当年在初星九域你确实不比她弱，可如今你想要追赶上她，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灵玉问道：“那贱人如今是什么境界？”

“一个会让你绝望的境界。我能让你上界成为神明，却没法让你与她匹敌，因为岁月不可逆。”

秀玲脸色大变，恨声道：“她难道已经强大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陆宇迟疑了一下，点头叹息。

那是昔年陆宇最引以为傲的成就，震慑神之九域，如今却成为了陆宇挥之不去的痛与悔恨。

秀玲怒啸，满心悲愤，恨意凌云。

“娘……”

灵玉拉着母亲的手，在柔声安慰。

陆宇感触极深，这都是自己昔年犯下的罪孽。

夜风微凉，透着几许寒意。

激动的秀玲很久才平静下来，眼神炙热的看着陆宇，道：“我还是要上去，我这一生，哪怕战死，也决不放弃！”

陆宇看着秀玲，她的眼神执着而坚定，并没有因为敌人的强大而有丝毫后退。

陆宇心情矛盾，凝望了许久，随后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心里在考虑怎么回复。

“把手给我。”

陆宇伸出右手，在等待秀玲的反应。

她毫不犹豫的伸出了玉手，放在陆宇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