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9章 鸳鸯帐四哥戏妙言(2)(1 / 1)

“不错,只有玄心火。”小雨点声音稚嫩,认真地点点头。

沈妙言脸上现出一抹志在必得,“原以为他很难杀死,如今他有了弱点,便也不再是那般可怕的人了。”

小雨点正襟而坐,“姑姑深受其害,如今终于可以报仇了。”

姑侄俩含笑对坐。

满殿寂静。

过了良久,沈妙言才讪讪道:“那个,什么是玄心火?”

“我也不知。”

“……”

沈妙言摸了摸小雨点的脑袋,笑容温柔:“无论如何,你能这般为姑姑考虑,我心中十分感动。”

“姑姑是我的家人,我自当要为姑姑着想。”他望了眼窗外的天色,起身道,“时辰不早,我还得回殿中温书,姑姑,我告退了。”

说着,有模有样地行了个作揖礼,慢慢退了出去。

沈妙言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矮几上的那副画像,漂亮的琉璃眼眯了眯,拈起那幅画,掀开琉璃灯罩,厌恶地烧掉。

她重又盖上琉璃罩,一名内侍端着托盘进来,恭敬道:“陛下,敬事房的牌子。”

她扫了眼那些镌刻着人名和位份的牌子,随手翻了一张:“就他吧。”

内侍掀起眼皮扫了眼,被翻侍寝的正是小莫公子。

炎炎夏日终于过去,今秋大魏丰收,处处欢声笑语,连今年的丰收祭都比往年更加热闹。

沈妙言在郊外祭祀过天地,乘坐龙辇返回皇宫时,百姓夹道相迎,纷纷激动地跪下口呼万岁。

骑马陪同在龙辇旁的张晚梨一袭淡紫官袍,笑道:“陛下废除奴隶的政策推行的极好,如今在民间,几乎所有平民与奴隶都在为陛下歌功颂德。另外,书院与敬院制度也在按部就班的实施,大魏的读书人越来越多了,壮有所用,老有所养,真真是一派欣欣向荣。”

十六人抬的龙辇,四周低垂着重重绣金纱幔,沈妙言一袭明黄绣盘龙锦袍,托腮歪坐于龙辇中的软榻上,面容美艳倾国,微阖着琉璃眼,樱红唇角缓缓轻勾:“朕累累功绩,大魏亦随之焕然一新,可见朕乃是真正的真龙天子。”

骑马随行在另一侧的俊俏公子,立即笑道:“陛下功盖三皇五帝,当立庙宇、筑碑文,让百姓有地方为陛下歌功颂德。”

张晚梨闻言,忍不住侧目看了他一眼。

他正是后宫男妃中的那位莫小公子,虽年仅十五六岁,然而聪慧可人、善解人意,这段时日以来,深得陛下喜欢,常常去他宫中小坐,连魏世子都不怎么见了。

沈妙言睁开水眸,透过纱幔,笑吟吟望向莫子曦,“不愧是子曦,果真懂朕的心意。朕欲在永安寺附近的平原上,建天宫、立碑篆,此事便全权交由子曦去做。”

莫子曦笑着拱手应是。

张晚梨淡淡道:“永安寺附近的平原皆是良田,皇上若实在想建天宫,臣认为可另外择址。”

不待沈妙言说话,莫子曦轻笑出声:“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皇上想在那良田上建天宫,乃是那片良田的荣幸。至于耕田的百姓,随意给些银两打发了,不就成了吗?”

“皇上!”张晚梨勒住缰绳,好看的柳叶眉紧紧蹙起,“夺良田建天宫一事牵扯甚大,臣以为皇上该三思而后——”

莫子曦笑容温柔,“张大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如今大魏风调雨顺、百姓富足,陛下不过是想要建一座小小天宫,你如此百般阻止,莫非是认为陛下的功绩,还不配如此歌功颂德?”

张晚梨僵在原地,狠狠盯着他。

沈妙言打了个呵欠,“建天宫一事,朕意已决,张卿不必再多言了。”

浩大的车队缓缓往皇宫驶去。

无数官员和骑兵从张晚梨身侧经过,皆都眼观鼻鼻观心,不置一词。

最后,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红衣少年,缓缓停在张晚梨身侧。

连澈低头抚了抚衣裳,“张大人是否也看那莫子曦不顺眼?”

说话鲜少带棱角的张晚梨轻轻揉着马鞭,低垂眼帘,一字一顿:“后宫干政,牝鸡司晨。”

连澈笑了笑,盯向随龙辇远去的莫子曦,“本王亦看他不爽很久了。”

建立明天宫的大事,被沈妙言全权交由莫子曦去督办,因此朝臣眼中无甚实权的男妃,摇身一变成为女帝面前的新宠,便是朝中一品大员,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沈妙言并未再管那明天宫的事儿,只是每日里坐在窗边发呆。

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对那丹药的依赖程度似乎又加深了,从前每日一粒,竟演变为每日两粒,而她的脾气,也越发地不受控制。

而不知是否是那丹药的副作用,这阵子以来,她时常头疼,连素问也检查不出病因来。

她闭上眼,手指沿着太阳穴打圈儿,眉宇间是挥之不去的迷茫与难受。

日渐西斜时,宫女禀报莫公子求见。

她淡漠抬手,示意请进来。

莫子曦恭敬地跨进寝殿,目光落在她那张容色艳极的脸上,眼底有疯狂的恋慕一闪而过,快得谁也没有注意到。

他垂下眼帘,轻手轻脚走到她背后,轻轻为她按摩发顶,柔声道:“陛下的头疼病又犯了?”

“嗯……”沈妙言低低应了一声,“还是你这套手法最妙,每每与我按过头,这脑袋都会不再那么涨疼。”

莫子曦轻笑,“微臣出自御医世家,不止善于按摩头部,若皇上愿意,身体也是按得的。微臣见皇上整日久坐处理奏章,这腰背怕是用所损伤,不如臣妾今日也替皇上按一按腰背?”

沈妙言笑了笑,“如此甚好。”

夕阳的柔光透过纱窗,身着纹金边墨袍的男人,携着满身风尘,负手跨进临武殿寝宫。

他的面容冷峻精致,左眼却覆着黑色眼罩,身形高大挺拔,周身气势凛贵摄人。

他的脚步顿在珠帘边,仅剩的暗红凤眸中,清晰倒映出那窗边软榻上的景致:

他的女孩儿,衣衫半解趴在软枕上,一名面容俊俏白嫩的美少年,眼眸含情,正细细为她按摩光.裸的腰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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