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7章 熬过十日,药瘾就能彻底戒掉(1 / 1)

她没办法再说下去。

因为君天澜正掐着她的脸。

男人暗红凤眸透着浓郁血色,“沈嘉,激怒朕,对你,有什么好处?”

沈妙言“呜呜”了两声。

君天澜盯着她,凤眸平静地过分,宛如在酝酿一场血色风暴。

须臾,他松开她的脸,指尖从她的唇角辗转至耳畔,最后以手作刀,忽然朝着她的侧脖颈重重砍了下。

沈妙言完全来不及反应,就晕厥了过去。

男人抱起她,面无表情地离开床榻。

……

乾和宫寝殿正下方,藏着一座狭小的密室。

此时里面点着两盏琉璃灯,一名姑娘跪坐在正中间的软毯上,从上方垂落的两根天蚕丝编织成的绳索,把她的双手高高吊起,迫使她直着上身。

正是沈妙言了。

她再次醒来,听见四周安静得诡异。

她想伸手朝旁边触摸,却发觉双手正被吊在半空中。

她动了动,便引得绳索簌簌作响。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她霎时明悟自己正处在一个怎样的环境里。

“君天澜……”她声音破碎颤抖,“君天澜,你在吗?”

回答她的是稚嫩的童音,“娘亲!”

“念念?!”沈妙言悬起的心稍稍放下,“我在哪里?你快帮忙放开我!”

念念捧着温茶,在她身边盘膝坐了,小心翼翼喂给她喝:“父皇说,娘亲对坏人做的丹药上瘾,所以要把娘亲关在这里。等娘亲戒了丹药,就可以出去了!”

沈妙言喝罢水,心头燃烧起愤怒的火焰,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你把他叫来!”

念念把茶盏放好,认真道:“娘亲,父皇说的有道理,那个药既是坏人做的,那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父皇问过伯母了,说那种药很难戒除的,但如果用强硬的法子,倒也未尝不可。”

他上前,温柔地抱了抱沈妙言,“娘亲,你安心呆在这里,后宫的事你放心,我会替你看着那个徐贤妃的,定会不叫她勾走父皇。”

小家伙还要听李斯年讲学,因此不便久留,香了香沈妙言的脸蛋,就离开了密室。

沈妙言整个人难受得厉害,在他走后,拼命想要挣脱锁链,因那锁链乃是无数根坚韧的天蚕丝编制而成,所以她的挣扎根本就是徒劳。

而到了夜间,沈妙言终于明白,为什么君天澜要捆住她的双手。

那药瘾实在太难忍耐,一阵阵痛苦来袭,时而置身冰海,时而置身岩浆,周身宛如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内脏和身体,逼得她几欲疯狂,恨不得自刎了事!

若双手未曾被束缚,她定要拿刀自刎而亡。

而四周又无墙壁,她连撞死都做不到!

偏这痛苦,还不能令人晕厥过去。

她的意识清醒得过分,那些幻想中的蚁虫,是如何一点一点咬噬她身体的,她感受得一清二楚!

“啊啊啊啊啊——!”

狭小的密室中,女子痛苦的尖叫声,震耳欲聋。

密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身着墨色龙袍的高大男人,出现在了阴影中。

他走进来,望着大汗淋漓的姑娘,单膝跪在她面前,在她即将咬舌自尽前,卸了她的下巴,把她抱到怀中。

他宛如她哄小孩一般,轻轻拍打她纤细的后背,“我今日问过了姬如雪,她说那丹药没有解药,只能凭意志力硬扛过去。妙妙,想想念念,鳐鳐,昔年,想想你的家国,你如何能死在这里?”

他的话犹如泠泠春雨,温柔落于干涸的田野上,把沈妙言濒临崩溃的意识,重新拉了回来。

药瘾逐渐熬了过去。

沈妙言浑身冷汗,在他怀中剧烈喘息着,在经历过极致的痛苦之后,空洞的眼神,忽然有了点点暗芒。

她偏过头,努力地睁大眼睛,视野依旧漆黑,只是视野中央,却隐约有了一点小小的微弱光芒。

她的视力,似乎恢复了一点……

她正要喜极而泣,忽然想起君天澜还在这里,于是强忍住泪意,只一动不动地窝在他怀里。

君天澜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姬如雪还说,若能熬过这十日,那药瘾,便能彻底戒掉。妙妙,我会陪着你。”

沈妙言面无表情,任由他亲吻她的鼻尖、唇瓣、脖颈,最后似是顺理成章般,熟稔解开她的衣扣和腰带,把她整个占有。

他依旧不知怜香惜玉,因为她被锁住的缘故,似乎兴致更高。

恶劣时,甚至抵着她的耳畔,嗓音低哑而蛊惑:“朕的妙妙甚美……千娇百媚的尤物,岂是人间俗物可比……真想把妙妙永远藏在这里,不叫外人窥视……”

这是他不为外人所知的小情趣,却也是沈妙言倍感耻辱的地方。

……

眼见着还有大半个月便是年末,皇宫中的各司各坊,皆都紧张地筹备着过年的事宜。

而相府中,一应事务和过年时的人情来往,则皆由谢昭打理。

顾钦原解了谢陶的禁足,这正妻没事可干,整日里抱着小年糕,带着软软,满府闲逛,偶尔会看看妾室是如何当家的。

顾钦原的嫂子王嘉月,曾过府来,说了他两句不该宠妾灭妻,却因为谢昭之前告状上眼药的缘故,所以所说的话根本没被顾钦原听进去。

谢陶抱着小年糕坐在初心院外的台阶上,望着对面昭华院丫鬟婆子人来人往,忙忙碌碌地从谢昭那儿领了对牌,悉心准备着过年要用的东西。

而谢昭捧着珐琅彩小手炉,穿挑金丝海棠色夹袄,高耸的云鬓上插着凤衔珠金钗,颇有威严地坐在屋檐下,点了胭脂的红唇开开合合,时而训斥下人,时而讽刺管事,把所有人都治得服服帖帖。

她静静望着,忍不住轻叹一声。

小时候,娘亲只教过谢昭管家理事,却从未教过她。

这么多年,相府的事务,都是老管家在打理,钦原哥哥面上虽不说什么,可暗地里,或许也曾埋怨过她不会理家吧?

软软追着只小狗跑来跑去,听见她的叹息,偏头娇笑道:“小姐,我家公子富可敌国,他就不需要夫人亲自料理这些琐事!嫁给我家公子,才是福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