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有多么害羞。
他笑了下,没再多言。
翌日。
东方渐起鱼肚白,天穹上星辰尚未褪去,还在龙帐里酣眠的鳐鳐就被魏化雨挖了出来。
她睁开朦胧睡眼,迷惑地望向逮着她去洗漱的男人,“太子哥哥,这才什么时辰,你若要上朝,自个儿去就是了,干啥带上我?我还没睡够呢!”
“睡什么,今儿带你去个好地方玩。”
“不去,人家想睡觉。昨晚为了送陈暮回去,我可是淋了雨的,得好好休养才行。”
“苏酒也会去哦!”
“嗯?!”
鳐鳐来了精神。
清晨时,鳐鳐已然收拾妥当。
宫门外,龙辇早已准备齐全。
华盖亭亭,旗帜招招,无数官家贵族亦在其中。
鳐鳐仍旧做小宫女打扮,随魏化雨上了龙辇,小心翼翼从纱帘后窥视四周,只见旁边轿辇边,萧廷琛正扶着苏酒上去。
后面跟着的则都是骑马的世家公子,再无旁的软轿。
“小公主在看什么?”
魏化雨牵住她的手。
“看你家皇后在哪里呀。”鳐鳐歪头,“人家出门都是带正室,你带我一个小宫女作甚?太子哥哥该把宋蝉衣叫上才是。”
“啧,大清早的,我家小公主又不曾喝醋,这龙辇里怎的好大一股子醋味儿?”
鳐鳐脸红,忍不住捣了他一拳。
装饰华美的仪仗队伍,浩浩荡荡往鬼市而去。
大半个时辰后,终于行至鬼市内。
因为君天烬与姬如雪不在的缘故,魏北的鬼市如今悉归他们从前的部下统率,虽不及过去繁荣,可仍旧算得上魏北首屈一指的大集市。
因为魏化雨驾临的缘故,鬼市道路洒扫一新,诸多奇人异士皆待在铺子里,没敢随意上街,以免惊了圣驾。
天香引外,萧廷晟仍旧身着本黑色绣金鹤宽松大氅,带着一帮管事,笑吟吟立在门口。
宽大的连帽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只依稀能看见嫣红薄唇,及右颊上的小酒窝。
仪仗停下后,张令一甩拂尘,冷声道:“见到吾皇,缘何不跪?”
“天香引之人,超脱律法之外,不跪世俗任何帝王。”
萧廷晟漫不经心。
“大胆!”张令立即呵斥,“你身在魏北,就该跪我们魏北皇帝!难道你们的身份,比皇上还要尊贵吗?”
萧廷晟压根儿无视他,只含笑抬手,“魏帝请。”
魏化雨端坐龙辇,巍然不动。
张令自然知晓自家主子这是何意,一甩拂尘,立即有一股浓厚内劲袭向萧廷晟!
他是大内总管,自幼习得深厚内力,寻常人根本就不是对手。
可对面的少年郎,却仿佛毫不在意似的,只随意掸了掸宽袖。
他用拂尘甩出去的内劲刀风,瞬间烟消云散。
不止如此,少年弹指间,竟有无数内劲袭向他!
张令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撞到远处楼阁,生生把木质墙壁撞出个人形窟窿!
龙辇内,鳐鳐倒是有些明悟今日的目的了。
太子哥哥,
是带她来砸场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