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那位老爷子啊,还没有时间来伤春悲秋呢!现在他还是秦氏的总裁,第二代第三代弟子那么多,可他却始终不肯放权。当然,这是因为渭阳不肯接他的班,所以他还在挑选继承人。可惜啊,秦家的子弟,实在不怎么争气。”
“是吗?”白未曦悄悄地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秦渭阳。
“胸也不赞成他接班,我们家那些人啊,都不是好相处的,每个人都像要张大嘴巴把你给吞下。就算渭阳主动退开,还不时地搞一些小动作呢!要是换我啊,就是接下秦氏气气他们!”秦子歌连珠炮一般的抱怨着。
“那为什么不接呢?”白未曦笑问。
“除非接下来就转手捐给慈善机构,否则日子就别想过了。”秦子歌叹了口气,“幸好我是个女孩儿,而且又没有学管理,以后也不可能会进入秦氏,所以家里人都不把我放在心上,倒让我乐得自在。”秦子歌皱了皱秀气的眉,“其实我哥当年学美术,估计也打的跟我一样的主意。谁知道这年头,学画画也很有前途。”
白未曦哭笑不得:“你们兄妹俩简直是捧着金碗沿街乞讨,让人嫉妒啊!对了,子歌,我还没有恭喜你,加拿大的首场独奏会圆满成功。”
她不提还好,一提到这茬,秦子歌立刻就哀怨了:“还好意思说呢,我都替你们留了最好的位置,谁知道最后两人都没来,只送了两只大花篮给我。”
“啊?老师也没有去给你捧场吗?”白未曦吃惊。
“他呀,是个大忙人。未曦,你都答应要去给我打气的,最后竟然发了条短信就算完了。”秦子歌抱怨。
“从欧洲飞美洲,航程比较长。当然,这不是借口,真实的原因是,当时茱迪教授逮住了我传授创新改革的思路,所以我连换气的功夫都没有,哪敢跷课啊?再说,不用我打气,我也知道你一定会成功的。”
“你就会说风凉话!朋友是做什么的,我现在算是知道了,原来是用来忽悠的。”秦子歌愤然。
白未曦赧然:“我当时打电话给你了,连打了两次都没有人接,我知道你忙着彩排,没有时间,所以就发了个短信。”
“好吧,饶过你们这一次。不过,九月份我要参加国际大赛,你们要不要来捧场?这次再黄牛,以后就不要当我是朋友和妹妹了!”
秦渭阳失笑:“未曦倒是真忙,她的个人发布会在十月份就要拉开帷幕。”
“我说老哥,在你的心里,未曦重要还是我重要?”秦子歌不满地嘀咕,“我是你嫡亲的妹妹,同父同母,没有杂质……”
“你的词汇最最近大是见长啊!”秦渭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似讽还讥地回了一句。
“那当然,在北京的皇城根下,怎么会不长进的道理?只要我住在白家,白爷爷就会每天一大早把我带到公园里,他们侃起大山来,那叫一个俏皮啊,个个都能上春晚说相声,包管笑翻一大群人。老哥,你别转移话题,快说我和未曦在你的心里面,哪一个更加重要?”
“当然是你重要,你们有着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啊!”白未曦连忙解围。
“未曦,我不是问你,是问渭阳。”秦子歌却不买账,继续要求秦渭阳给出一个答案。
“我坐在旁边,以老师的绅士风度,怎么也不好意思说你比我重要呀!所以,你只是在为秦老师出难题而已。”
“在国外,我们都会称呼彼此的名字,你还叫他老师啊?其实渭阳也不算老啊,你这样一叫,让我立刻想到了白发苍苍的老教授。拜托,你这样一叫,把他叫得好老啊!”
“达者为师,跟年龄无关。”白未曦微笑。
“那我不是要比你高一辈吗?让你叫我师姑……呃,我一想就出满身的鸡皮疙瘩,我可不想被叫老了,至少不想给你出压岁钱!”
白未曦哑然失笑。
秦子歌历次给自己买的礼物,早就够支付百八十次压岁钱了。不过,看着握着方向盘的秦子歌露出一张苦瓜脸,她还是抿唇不语。
秦渭阳含着浅浅的微笑,目光却落在街道以外。耳边是少女们清脆的嗓音,仿佛带着清甜的香味,沁人心脾。
谁更重要?秦渭阳想,这个问题有点难,就像是一个女人问丈夫:我和你妈妈一起掉到水里,你先救谁?
这个问题永远无解,哪怕有一千种回答,都不会让提问者感到满意。
“好吧,我不纠结这个话题,免得一会儿让白爷爷笑话。”秦子歌在抵达小巷前,终于放弃了追根究底,“其实这个问题有点没有意义,我是他最好的妹妹,你是他唯一的学生,在渭阳心里,一定都很重要。”
白未曦连忙否定:“那可不一样,你们是天然的血亲,这样的关系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的。不说了,祖父已经在门口张望……”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