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韵显然对这一无所知,愣道:“为什么要从他开始?”
温言认真地道:“因为他是费星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他会接近你,完全是因为费星的指示。而包括追求你和伤害你,都是费星一手策划的,甚至包括后来的越狱和枪杀你,都在计划之中。”
张韵茫然道:“这个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温言淡然道:“听我说完。费星要让你爸无暇注意他在公司做的手脚,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他的儿女去转移他的注意力。当你出事时,你爸永远都是以你的事为先,而把公司的事留给费星这可靠的助手去办。这部分你已经知道,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不让魏辉直接杀死你?要知道,假如你死了,对你爸的打击会更大,对吗?”
张韵听得呆了。
确实如此。
温言继续道:“包括后来他被你戳破身为同性恋的事实时,恼羞成怒,叫了费军过去扒你的衣服,当时我就奇怪为什么是叫费军去处理,现在我才知道,原本费星暴怒下是准备把你给费军强,暴的!”
张韵涉世根本不深,之前没有细想过这些,听得失声道:“什么!他怎么可以……”
“但最后他阻止了费军,因为他冷静下来了。”温言打断她的话,“最后只是扒光你衣服送出去遛了一圈,而且还挑的没人的地方走,因为他根本不想那样伤害你。”
张韵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温言所说的,她之前从没想到过,最重要的是,她心里已经恨透了费星,一直认定他只要想,根本不会在意伤不伤害她。
温言肃容道:“可能你不太能接受,但事实是费星虽然夺了你家的公司,但对你非常好,所以我猜测,他对你有相当的感情,感情甚至深到能令他改变他的同性恋立场。”
张韵结巴道:“但是……我在公司……他们对我……”
温言叹道:“傻瓜,那都是费军授意的,费星有把柄在他手里,只要他没做太过分,费星也不好出面啊。偏偏你又非要替公司出力不可,去了广告部。费军跟我说了一件事,有次他有机会强,暴你,可是费星却突然出现救了你,有这事吗?”
张韵剧震道:“那……那次不是巧合吗?他说他有事找费军商量……原本不是为了救我去的……”
温言反问道:“假如是那样,那后来费军为什么没再对你下手?因为费星不顾一切地警告他了啊!”
这翻话已经彻底颠覆了张韵对费星的看法,她脸色泛白,身体微微颤抖。
这怎么可能!自己心中的仇人,竟然其实对自己很好?!
温言凝视着她:“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改变做法,不再把他逼上绝路。现在我的计划是,从私下的途径逼他交回股份,对他做出合适的惩罚,而不再诉诸法律途径。”
张韵心乱如麻,突然想起一个疑点:“等等,你刚才说他有把柄在费军手里?他们不是兄弟么?为什么会说到‘把柄’上去?”
温言默然片刻,终道:“这是我今天要对你说的另一件事,费军就是魏辉。”
张韵霍然起身,失声叫道:“什么!”
早在温言在广告部和费军大打出手的时候,他就察觉这个“费军”身手绝对不是一般格斗者那种水平,而是带着杀意的格斗方式。虽然温言和魏辉没有过近距离的接触,但他交过手的杀手数量不少,所以那天被警察带走时,他故意对着魏辉说了句唇语——“我知道你的身份”。
结果当时费军的反应是脸色大变,显然温言这一句确实戳中了关键。
后来,温言让小酥替他查费军的来历,虽然各种途径初查确实查到了费军的情况,可是细心的小酥把他从小到大呆过的学校调查了一遍时,发觉他的履历上填写的班级里面根本没有“费军”这个人的存在,因此断定他的履历做了假。
温言得到这情况后,立刻联想到了和费星有勾结的魏辉。
魏辉最后的行踪,警方调查的结果是他失踪了。
换句话说,魏辉已经消失,现在多出来个费军,温言想不把他们联系到一起都不行。
而就在刚才,他去仙乐大厦,直接从费军嘴里确认了这一切。原来魏辉本身就是道上一个杀手,在遇到费星前正因被通缉而四处逃亡,当时费星通过特殊途径找到他,承诺事成后不但给他丰厚的报酬,而且还提供良好的身份和环境,让他可以正大光明地生活。
魏辉立刻答应,并且在整容后使用费星提供的假身份“魏辉”,开始接触张韵。这个计划前后经历了几年,最终以费星的成功结束,而他也实现承诺,帮助魏辉重新制造了一个新的身份“费军”,在仙乐集团开始了新的生活。
知道了所有一切后,张韵连思考都有所不能,坐在房间里发呆。
温言送她回房休息,并且陪了她整个下午,直到她消化了所有的情况后,才带她离开了房间。
院子里,洛云珠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见两人出来,立刻迎了过去:“都快八点了!你们还吃不吃东西?”
张韵已经平静下来,露出一个柔美的笑容:“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们出发吧!”
一个小时后,温言和张韵、洛云珠从出租车上下来,进了一家酒楼,直接要了个包间。
在三楼的包间内,洛云珠兴致勃勃地点好了东西,在等着服务员送来时,温言叹了口气:“坐一个小时的车来吃这个,你还真有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