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这是岑歌第一次打断晏冷说话,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点硬,稍稍缓和了点“你回来吧。”就挂了电话。
晏冷解释了他一夜未归的原因,该算是事出有因吧,可他的心里还是空落落得厉害,好像一下子就空出了一块。
不曾提到他那连他都厌弃的生日,岑歌,你如今怎么变得像个斤斤计较的女人?没有晏冷的时候,你不也是一个人过了那么些年的生日吗?被人家指指点点,被那些人打得浑身是伤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如今只不过是晏冷忘了你的生日,你就在这儿伤春悲秋,你不觉得恶心吗?
可他无论怎么骂着自己,他都清楚地知道,昨天,他是真得难过,和晏冷在一起之后,他变了,变得太习惯晏冷的照顾,太习惯晏冷的陪伴,太习惯那些温暖和在意。
岑歌,你不能这样,万一晏冷离开了你,你难道就要寻死觅活吗?
还没有和晏冷在一起的时候,他能狠得下心,咬着牙离开他,可现在,你还能吗?岑歌,你还是岑歌吗?!
虽然岑歌的情绪失控只有一瞬间,但晏冷还是无比准确地察觉到,岑歌的情绪不对,他也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可他最近既有公司的事,而瞒着岑歌的事就像一块大石,压在他心上,让他完全没有多余的力气想事情。
无意中瞥到了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晏冷差点把眼睛都瞪出来,瞬间倒吸一口气,我天!
晏冷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希望是他看错了,结果上面明明白白的一排大字,1999年6月23日。
老天!他都干了什么蠢事!
唯一一天没有回家,竟然是岑歌的生日,而且他还彻彻底底地忘了个干净,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提都没提一句,神啊,要了命了!
晏冷完全没有刚才悠哉悠哉的架势,把车开得快要飞起来。
他是真的忘了,他还有空胡思乱想他瞒着岑歌,岑歌会不会原谅他,结果这一转眼就把岑歌的生日给忘得一干二净。本来他还想着这几天把岑歌哄高兴一点,好争取坦白从宽,宽大处理,结果生日之前各种献殷勤,生日当天没回家。
晏冷看着前面的挡风玻璃,恨不得一头撞死在上头。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岑歌的生日意味着什么,他母亲就是因为他的出生才正式进得林家,后来,也是在他生日这一天,他的母亲去世了,他也离开了林家,从此以后孤身一人,过得日子他一想起来就心疼得厉害。
二十分钟后,晏冷飞回了家,可看着岑歌,他除了连声的对不起,什么也不敢说。
生日快乐?
一个人在家里等了他一夜,还快乐个屁!
我有事瞒着你?
生日当天不回家,现在这么大的事还瞒着,这是要分手的节奏啊!
所以晏冷现在忐忑不安诚惶诚恐,就是一句有营养的话都不敢说,只能鞍前马后地伺候着。
平时在岑歌身边晃着晃着就偷个香什么的……他是嫌分手不够快吗?!
岑歌都生气了,他还偷香儿,岑歌万一以为他不是真心想和他过日子,就是想把他骗到手,玩腻了就踹了……他基本可以收拾收拾去死了。
“岑歌,岑歌,我错了。”
“岑歌,岑歌,祖宗,小祖宗,不能生气睡觉诶。”
“宝贝儿,别生气了,晏小狗给你陪不是了……汪!”晏冷也是急了,连平时岑歌打趣他的称呼他都认了,学狗叫都做了。
岑歌,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是还生气,我可真的没有法子了。
岑歌一把把被子掀起来,跳下床,冲着晏冷勾勾手。
晏大忠犬立马颠儿过去,只要岑歌肯原谅他,不跟他计较这脑残无比的行为,他就感激不尽了。
“跟我打一场。”岑歌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