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证据?”
其实对于岑歌的话,薛子木已经信了七分,因为他不是不知道,在攻击主要堂口的时候,他们受到的阻力根本不是平时堂口能有的,他之前也在奇怪,为什么这些堂口好像早有准备一样,现在,听了岑歌的话,才终于找到了一个解释。
因为宋人良早有准备,或许,从很久以前,他就已经开始布下天罗地网了吧。
现在,薛子木已经开始动摇了,看这手笔,一如当年。能布置得如此完备的宋人良,究竟真的是被晏冷蛊惑了吗?
“俄罗斯的事你知情吗?”
“听晏冷提起过,怎么,这次的事还和俄罗斯有关?”
“晏冷还真是把什么都告诉你。”薛子木仔细地看着岑歌,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有没有别的意思。
“如果你真的把宋大哥当成兄弟,那你就应该直接找他,而不是这样,助纣为虐。”岑歌并不善于口舌之争,他只是单纯地在说明一个事实。
“……我自会去查清楚,现在我只问你,你知不知道晏冷要用青龙帮洗钱的事?”
岑歌一愣,用青龙帮洗钱?怎么会?晏冷当初帮宋人良将青龙帮做大,最根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保证宋人良的安全,如果他要用青龙帮洗钱,这不就与他的初衷有违了吗?
“我不知道,但如果是晏冷,他不会这么做的。”
“为什么?你就这么相信他?”
“薛副帮主,你对晏冷的评价已经先入为主了,在我眼里,他们是兄弟,所有不利于兄弟的事,他们两个,谁都不屑于去做。”
薛子木渐渐松开拽住岑歌衣领的手,慢慢走远,他说还要回头调查,可其实在他心里,他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做错了。
一路上,薛子木放在身侧的双手握得死紧,指甲陷进肉里仍不自知,眼中全是悔恨。
早知今日,他当初又何必枉做小人!
薛子木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觉得连呼吸都异常困难,扶着石墙的他听见了自己胸口带着杂音的呼吸声,双耳却像是蒙上了一层膜,其他的一切都听不真切,只有他的呼吸和心跳声清晰可闻。
今日,他悔不当初。
不消半天的时间,青龙帮龙头被刺,重伤失踪的消息就已经打探得一清二楚,薛子木坐在椅子上的身体一阵无力。
自己是青龙帮的副帮主,帮主出事,自己是诱因,帮主出事后,原本应该稳定青龙帮大局的自己,在别人眼中,却是叛出了青龙帮,成了人人唾弃的叛徒,给了其他浑水摸鱼者可乘之机,若不是老大早有安排,现在青龙帮只怕就要毁于自己之手了。
“锥子,这件事你之前知情吗?”
魏建军摇头,他也知道了真相,心里说不震惊也是假的,震惊之后,心里就全然都是复杂。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相,他们之前知不知情,在别人眼里,他们都是不折不扣的叛徒,他们,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你说,老大还活着吗?”
魏建军还是摇头。
“你希望老大活着吗?”
一旦不再被蒙蔽双眼,薛子木一下子智商就全都回笼了,言语里没有丝毫波动,谁也摸不清楚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副帮主,我只知道,现在不管老大还活没活着,咱们都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叛徒,咱们,都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是啊,即便一开始是一场误会,现在,咱们也退无可退了。”薛子木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叹息。
魏建军轻呼出口气,果然,薛子木和他的想法是一样的,“既然退无可退,薛副帮主,咱们也只能拼死一战了。”
“怎么战?”
“反正那小子还在咱们手上,咱们就拿这小子做文章,逼青龙帮退。如果他们退了,咱们就有活路了,可以趁机攻打下主堂口,如果他们不退,晏冷势必要和青龙帮开战,咱们正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好计,好计啊。”薛子木称赞了魏建军一句,“锥子,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份能耐。”
“帮主谬赞了。”魏建军彻底松了这口气,之前说他自己不知情,不过是为了探薛子木的口风罢了,果然,人都是自私的,什么忠诚?什么兄弟情义?放在自己的小命和荣华富贵面前,一文不值。
毕竟,比起副帮主这三个字,还是帮主这个名字更好听,更悦耳。
“那事成之后,我是帮主了,你要个什么位置啊?要不,我也给你个副帮主当当?”
魏建军在心中暗骂,果然这人平时的那副正直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一出了事,就原形毕露了,还没当上帮主呢,就开始试探起他来了。不过这样也好,以后的事谁说得准,现在他这样说,自己倒是安心了。
魏建军脸上连忙挂上了卑微的笑容,“不敢不敢,帮主,我就只有这几分能耐了,事成之后,您给我点小钱,够我做个小买卖的,就行了,副帮主,我可不敢奢求……啊!”
“你!”
“先到下面去等着我吧!”
魏建军,一枪毙命,死不瞑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