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889年八月底,在西北地区已经进入秋季的时候,万毅率军于嘉峪关外和温末人进行河西走廊争夺的最后一战,十几万大军在关外强势压的温末人最后的抵抗力量抬不起头来,在鼎盛的军势面前,温末人东拼西凑的十万大军根本不敢放手一搏,被一步一步逼出河西走廊西部边陲,万毅更是直接在战场之上打出了“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的旗号,吹响了汉人经略西北的号角。
此役之后,汉族百姓沿着天策军开拓的道路源源不断的涌入河西,河西久受压迫的汉人也在这一刻得到彻底解放,重新和中原主流汉人融合在一起。这场历时三个多月的西北大战也给了西域百姓一个强烈的信号,大唐回归了。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万毅率众将领登上阳关故地,往西是一片茫茫大漠,感慨万千。
“他年我们踏上安西故地,定然要请主公树碑立传,让我等也能扬名后世了。”钱老六也是跟着笑道。
“总参传来命令,河西以东部武威为界,除天水等地划归灵州以外,其他地区单独建省。另外让陌刀营驻守张掖等地,后期还会移驻其他炮兵营等其他部队,第四军团也会安排一个步兵营跟随驻扎。”万毅笑道:“此次大战陌刀营功不可没,留守河西还有另外一个重要任务,就是配合玄影卫进行安西等地的情报采集,摸清楚甘州回鹘、龙家、归义军等势力的真实情况。”
“请大帅放心,末将定会不辱使命的。”石坚一抱拳躬身接令。
“好了,传令下去,大军休整三日,然后骑兵军团现行归建,侯勇你直接率军前往长安。丰田你回军丰州,归拓跋将军旗下。”万毅笑道:“两位老师咱们去敦煌看看如何?”
马老三捋了捋一把山羊胡子笑道:“我早就听说敦煌那边有好多佛画,还有各家典籍无数,去看看回去也好炫耀炫耀了。老家伙,你不是说你还有个亲戚在那吗?咱们去找找看说不定还能认亲呢。”
三人一笑,万毅将后续的军务全权交给了侯勇处理,自己带着张天虎等人纵马去了敦煌。而河西战事的结束也飞骑传回灵州。这场大战的结束也让天策军的精力彻底回到东面,几乎就在捷报传回大本营长安的一瞬间,李玄清马上调动后勤部和各部队开始做预备调动,与此同时玄影卫在幽并地区的布置也开始启动,数以千计的暗卫纷纷接到了来自长安的命令,内容就一句话:日出东方。
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玄影卫信阳分部传回了一条消息让长安方面再次将目光转到了这里,而且在随后的时间内这个消息甚至连那边的朱全忠都将精力放在了这里。李克用直接率军攻打信阳,至此他和李存孝的矛盾直接白日化。
“主公,龙组的人已经和李存孝接上了头,对方并不愿意将家眷交给我们带走,甚至其夫人都不愿意跟我们走。”胡小四接到情报之后回到长安找到李玄清苦笑道:“暗卫探得的消息,确系李存信捣的鬼,他在李存孝和李克用之间使反间计,两面三刀,致使李克用以为李存孝要造反投奔咱们,而在李存孝面前则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同时说尽了李克用的坏话。”
“那现在李存孝有没有什么话带过来?李存信现在在哪?”李玄清自然知道两人的结怨经过,只是这次朱全忠换成了自己,不过这件事说到底自己是没办法改变结局了,只是李存孝不愿意将家眷跟自己走让他差异,难道这时候还想着跟李克用表明自己的态度?还是李存信使坏?
“没有,一句话都没有。李存信目前就驻扎在信阳城外。”胡小四摇摇头道。
“算了,不管他了,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让飞鹰旅结束任务之后立即南下,到时候如果能救出他的家眷就救,不能救就算了,但是要想办法给我宰了李存信。”李玄清叹了口气,有点无奈的道。
“其实这件事对于我们来说也有点好处,那就是我们到时候进军幽并地区可以有很名正言顺的理由了。”胡小四试着安慰李玄清,但是话一说出口却发现自己的话并没有什么道理,所以也一时间愣在那里。
“好了,你既然回来了就别出去了,跟我在长安筹划实施一号计划吧。另外通知天成做好出兵准备,只要李存孝出事,正面兵团就立即兵出丹州和河中府,北面趁势拿下胜州等地。”李玄清知道他在想什么,展颜一笑道:“你们的计划什么时候发动?”
“我回来的时候已经下达了命令,幽州地区和前套地区最先发动,因为这些地方远离李克用的统治中心,一旦出现动乱必然会牵动其神经,调动其兵力分散,为我们出击做准备。至于其腹地并州地区打算等李存孝的事情了解之后再启动或者是李克用兵力分散之后酌情处理。”胡小四笑道。
李玄清点点头道,站起身来朝着军部大楼边走边道:“天成这边其实问题也不大了。只是北线情况比较复杂。”
北线集中了天策军的主力骑兵部队,但是目前的统帅人选却让李玄清有点迟疑,陈凡的性子太沉稳了,这种性格却不太适合统帅骑兵作战。剩下的几个人选在大兵团作战上又没有足够的经验,加上本身威望也不够镇住其他人。
胡小四知道李玄清在想什么,但是对于陈凡却持有不同意见,所以闻言立即道:“主公还记得上次的乌梁素海一战吗?”
“乌梁素海一战?”李玄清微微一愣,随即脑海中迅速闪过陈凡在那一场战争中的表现,点了点头笑道:“没想到你比我想的还多,不错不错,看样子这段时间功课做的不少啊。行啦,去听听天成的意见,如果没有问题让总参立即下令组建北线兵团,给塔希下令,让他的草原骑兵营也参战。”
天策军的军部大楼是李玄清仿造后世五角大楼建造的,但是对于五角大楼内部的构造却一窍不通,所以只是在外形上模仿了个大概,内部还是总参自行设计的。徐天翔不在长安,杨天成的作战处就领衔了总参的日常事务。所以当两人穿过重重警卫走了进来的时候,杨天成正伏在案几上奋笔疾书,见到李玄清和胡小四进来笑道:“小四,你不会看上我这什么东西了所以拉着主公过来准备强要的吧?告诉你,别打这歪脑筋,什么都没有,午饭也不管你。”
“有你这样的吗?你怎么比天翔还要吝啬?我的品味有那么低至于想要你这里的东西?”胡小四抬手就打了过去,边打边笑道:“主公你看啊,这都是天翔带出来的坏毛病,天天欺负我,今天你也看见了,可得给我做主才行。”
李玄清没理会这家伙,而是走到杨天成案几的左侧,那边悬挂着一副幽并地区的地图,上面模仿后世用红蓝两色笔绘出的军事动态,指着上面的河中府方向道:“这个河中府你打他多长时间的主意了?玄影卫可是告状告到我这说你抢他们的饭碗了。”
胡小四一听这话立即跳了起来,指着杨天成咬牙切齿道:“主公不说我都快忘了,我在河中府布置的好好的棋子怎么就被天翔交到你手上去了?而且明明是玄影卫策反了河中府的城门令,我怎么在主公的案前看到的是你杨大将军的功劳?”
杨天成丝毫没有给胡小四留面子指着他的鼻子道:“还敢说我,你们玄影卫自己做事情神神秘秘的也不和我总参打个招呼就擅自行动,你还有理了?你这是浪费人力物力好不好?”
李玄清赶紧制止这两个家伙,否则还没完没了了,这两个家伙策反对方人员结果主意打到同一个人身上去了,但是玄影卫因为行事秘密加上事先只跟李玄清一人通报过,所以总参对于这件事是一无所知,事后才知道闹到一块去了。
见到两人不吵了,指着河中府道:“河中府是我们出关的第一道屏障,也是你们正面兵团和李克用争夺的重点,所以不管是谁的功劳这一点必须保证,河中府必须快速拿下,这样才能够逼李克用在城下和我们决战,而且屯兵河中府也能够直接威胁东都洛阳,压迫朱全忠不敢放手攻打山东的王师范,为我们将来解决山东留下伏笔。”
“山东王师范玄影卫已经派人去接触了,但是具体时机还要看朱全忠攻打的力度才有效果。”胡小四接过话茬道:“关东各路诸侯其实都是一丘之貉,相对来说还是朱全忠好一点,至少在汴梁辖区内,百姓的生活还是能够过得去。”
“这些人我们没必要留用,玄影卫要注意那些社会上关心百姓疾苦的人士,乱世也是有人才的,将来地盘扩大,光靠西北人不足以管理整个天下。”李玄清自然知道这些所谓的节度使的德行,也不想多说这些事情,指着北线河套地区道:“正面军团由你负责我也放心,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北线。北线的任务不比你轻,而且多为骑兵,统帅人选你和天翔有什么推荐的?”
“主公是觉得陈凡的性格问题?”杨天成问道:“但是我和天翔研究过,陈凡虽然性格沉稳,不擅奇谋,但是大兵团作战奇谋的作用其实不大,对于战争的谋划和战役中间的临机决断其实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们总参的意见还是属意陈凡。”
“既然这样,那就直接下达任职命令吧,酌陈凡立即组建北线集团军,统一指挥第三军团、第五军团、从西北归建的第七兵团以及草原骑兵营,屯兵丰州至天德城一线,作战目标是伺机夺取后套地区,然后往北拓展,收复幽云二十四州。”李玄清点了点头道:“同时给第二军团、直属营和亲卫营下达命令,作为战役预备队使用,随时支援各方面作战。”
“整个一号计划由你和陈凡负责前线指挥,,最迟于明年三月底开始,进军幽并,经略中原。”李玄清的话语声中,杨天成也飞速拟好命令然后李玄清签过字之后交由飞骑分发各部队。
“小四,玄影卫的计划呢?”杨天成见到李玄清说完,对着身边的胡小四问道:“咱们附近的有没有可以启动的?”
胡小四摇摇头道:“玄影卫的布置基本上都是在远离太原府的地区,目的是调动李克用的兵力,分散其注意力,给你们先期提供足够的空间,在后期的也以骚扰对方后勤线为主,让你们可以放手打战。具体的布置稍后我会送过来,这段时间我会留守大本营,和你一起布置。”
杨天成点点头道:“这样的话那我们要不要等李克用和李存孝的事情结束之后再动手?我们正面兵团不同于北线,天气的影响没有那么大,可以在冬季作战。”
“你也不用等多长时间,按照玄影卫发来的消息,这件事也就在这几天,飞鹰旅已经遵照主公的意思进入信阳了,我估计你们调动完毕那边也就结束了,到时候一举占领河中府,迟则生变。”胡小四指着河中府和信阳之间的距离道:“到时候整个幽州大地以及河套甚至比并州的一些地区都会燃起战火,必然让李克用疲于应付,无法集中兵力。我在沙陀人的几个屯粮地都布置了足够多的后手,放心吧。”
李玄清笑道:“总参现在就可以让一线部队进入待命状态,只要机会合适,中央兵团立即行动,这样也可以掩护北线的战略意图。你可以去组建前线指挥部了。大本营我就留守到天翔回来。到时候预备队随我行动,给你们当后援。”
几人不断商量细节,将一号计划落实到每一个点上,中原大地也从这一天起逐渐变幻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