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的时候,张俊凯恶狠狠地瞪了范小生一眼,却见范小生只是笑哈哈地瞧着他,一点没有别的意思。
他心中便有几分了然。
这个所谓的新来的小兄弟,看来不过是个工具人罢了。
只是这帮家伙,连他也一起算计了,实在是不当人子。
这边的动静,迅速引来了任超文。
这些公子哥的到来,给他脸色增光不少,但他也着实担心发生一些预料不到的场景。
这却看来不是他杞人忧天了。
这边可还坐着徐牧呢!
如此想着的任超文走得飞快,还没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直接亲身上阵,插在了冲突双方的正中间。
瞧着一边,他脑袋瞬间就大了。
明珠地产,张中远的儿子,张俊凯。
怎么偏偏是这位!
任超文做建材生意起家,面对地产行业的天然就矮半截,更别提,他的建材生意,一半需要靠明珠地产来照顾。
一旦明珠地产将他从本土供应商的名单中剔除出去,他家的产业必然会受到剧烈冲击。
实在是得罪不起。
任超文面如黑炭,是哪个不开眼的,偏偏去得罪这位,瞧他脸上那一片红色,还是吃亏的正主。
再瞧另一边,却是觉着眼生。
总之不是他这边的宾客,不过刚刚迎宾的时候见过,主要是金玲让人过目不忘,连带和她一起的,也让人多了几分关注。
好像是儿媳妇这边的朋友?
他瞧向身后,新郎新娘也已经赶了过来,眼看着仪式即将开始的档口,却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是头大如斗。
看着任超文在那里迟疑,小夫妻俩对视一眼,迅速凑在一起道出了双方各自的来历,心中有数,便有了明确的分工。
任开平走到张俊凯身侧,道:“俊凯,怎么回事,跟个毛头小子动起手了?”
因为父辈的关系,任开平和张俊凯的关系不错,年纪也相仿,平日里算是在小范围圈子里交流最多的,若不然,除了范小生这帮人不请自来,也唯有张俊凯是他下了请帖的。
“**崽子,不讲武德,竟然偷袭1
任开平听张俊凯这么说,就知道他并没有恼羞成怒,心中不禁长长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位真要闹起来,还真不好收常
兴许是看在自己和老爸的面子上!
任开平如是想着。
但不管怎么样,任家却是要给他这个面子,眼下,他还是吃亏的情况呢!
“谢啦,俊凯,以后有机会我和萌萌再当面感谢1
张俊凯微微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任开平凑到任超文身边,附耳说了几句,任超文脸上的表情也为之一松,突然对张俊凯的观感大为改善。
这小子跟他老子一个模样,也是个见人下菜的主。
还有动手的年轻人,原来是唐德清家的小子,又是儿媳妇小姐妹的弟弟,算是有些渊源。
不过,孰高孰低,任超文心中便有了分寸。
他示意赶来帮着防止事情进一步扩大的亲朋先将二人给拦了开来,却隐隐将唐宇飞给围了起来,严格控制。
唐宇飞后知后觉,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张俊凯,哪怕是他再敢多说老唐一句不是,他都要再给张俊凯另一边脸上凑上一拳的样子。
唐悦正想开口,张萌萌拉了她一把,埋怨道:“悦悦,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就是这么来给我贺喜的啊1
新娘子兴师问罪,一时将唐悦问了个满脸通红。
“萌萌,我弟弟冲动是他不对,可是这个人诋毁我爸爸,他是气不过……”
她伸手指着张俊凯,张萌萌却不听她把话说完,正色道:“今天是我的婚礼,你们给我一点面子,先去旁边休息冷静一下,好吗?”
这样的要求无可厚非,唐悦肚子里虽然也是一肚子气,也只好拉着一脸愤慨的唐宇飞走到一边去,身后还缀着四五个人,好似在押送犯人一般。
金玲瞧了会儿,很快就做出了决断,竟是也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一道跟了过去。
唐悦哭笑不得,她也算瞧出来了,金玲是借着她的理由来脱身,避免跟那几个人有太多的交流和接触。
但由此带来的,就是她掺和进了这起冲突当中,成了她这一方的人。
“这臭丫头1
胡雯丽嘟囔了一句,却并没有其他态度上的表现。
徐牧有些闹不明白她的心思,便抬头看尴尬地站着的郑方凯,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郑方凯要替那姐弟两站台,他也是可以帮着助助场子的。
让他预料不到的是,郑方凯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重新坐下了。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低头,玩起了手机。
这边小小的动作,很是惊扰了任超文,也让范小生诸人纷纷侧目,但几乎所有人都同时隐藏了他们其实过多地在意这边的心思。
任超文开始安抚张俊凯,所谓的冷静,只是针对唐悦姐弟的一种说辞,张俊凯仍旧安坐在席上,并没有像他们姐弟一般被“押解”着来到一边。
“俊凯啊,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受委屈了,待会儿我让开平和萌萌单独敬你一杯,给你压压惊1
“叔,您说这话就太客气了,我和开平是什么关系,不会因为这点事而责怪他的,更何况,这事根本也和他没关系,也是我有些口无遮拦了1
这时候的张俊凯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因为他的面子找回来了,并且还有进一步操作的可能,任家为他创造了很好的条件,他没有必要跟任家之间闹什么不愉快!
更何况,他才不高兴被当枪来使,虽然他闹不明白范小生几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很快,这边又是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
唐悦走着走着,就发现了不对,只有她和弟弟被请到了一边,反倒是东家和张俊凯有说有笑。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无比冷静的人,可此刻,一股火气却直冲她的脑门,让她一张俏脸胀得通红。
唐宇飞更是紧紧地握住了拳头,而他身后的几个人却仍旧牢牢地跟着他们。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