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多少银子?
一个是出身金贵的公主,另一个是以劫道抢劫的山寨大当家,这样的问题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小梨儿会这样问也是情理当中。
“其实吧,虽然不精明总是说,银子这东西太俗气,可是我母后也说了,人都是生活在俗世里,免不了俗气,所以,虽然我不觉得大当家是那么爱钱的人,但是为了生活,你要拿我来换赎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北堂梨如是说道,不精明的原话是——银子这东西太俗气,公主皇后殿下皇上都是高尚之人,不需要沾染太多的俗气,所以让不精明一个人俗气便可。
禄渊听着她说着,又开始问着自己的“价值”——
“我是第一回被绑架啊,不知道能换多少钱,如果说少了显得我没什么价值,可是多了不精明一定不肯开国库……”
“一百……”禄渊幽幽开口,北堂梨当即眼前一亮,“一百万两黄金?!”
禄渊摇头,北堂梨眨眨眼,问,“一百万两纹银?”
摇头。
“一百两黄金??”
再摇头,北堂梨脸色有点不好了,“一百两纹银?”
禄渊看着她,眸色不变,只道,“一百文钱。”
“去你的一百文钱!!我跟你拼了!!”北堂梨猛的跳将起来,一脸要跟禄渊拼命的模样,旁边,秋眉已经掏出了一锭银子,递到禄渊的跟前,道,“大当家的,这个给你,不用找了。”
“秋眉!你个吃里扒外的!!在你心里我就值这么点银子啊?!”北堂梨低吼着便朝秋眉扑了过去,秋眉连忙往禄渊身侧一躲,将银子猛的塞到禄渊的手中,道,“大当家的,你收了这银子,就不能把公主女扮男装的事说出去了。”
北堂梨闻言,扑到一半便愣在了原地,大眼乌噜噜地看着秋眉,而后又转向禄渊,似是在等着他的反应。
禄渊看着自己手上的那锭银子,再看看这一对主仆眼巴巴的模样,手指轻轻抚过那锭纹银,睨一眼北堂梨,只好将那纹银一收收进怀中,“成交。”
北堂梨看着禄渊应得这般爽快,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么简单?
不对,难道她真的就值一百文钱?连一个侍从都能赎得起她?不对,她是应该气他给自己出嫁这么低还是应该谢谢他答应帮自己保密?
真让人憋屈……
这不是变相说明了,她就是值这么一百文钱?……
纠结……
“公主,秋眉这回聪明吧?”秋眉喜滋滋地凑上前去讨赞,北堂梨看她一眼,点点头,“还真是挺聪明的……”可是这过程吧……
“大当家,你真这么就答应了?”北堂梨还有些不相信,禄渊睨她一眼,“你还有什么要求?”
“不是……你看,这一百文钱……是不是少了点?要不,再给你加点?”北堂梨真正纠结的是这问题,“不然你多亏呢是吧,要不咱们再加一点?加一百两也好呀~”
禄渊看着北堂梨,总觉得这位小公主有些神奇,难道她只纠结自己的身价多少?
他倒是不曾见过这么赶着想给人送钱的。
眸底隐隐扬起一笑,禄渊端正态度,摇头道,“不,一百文钱便够了。”
“怎么可能够嘛~~”北堂梨唉呜着一张脸,她才没有那么便宜呀~太侮辱人了~~伸手,猛的拉住禄渊的袖子,唉呜着摇着那衣袖,“虽然我觉得你不是贪财的,可是你的胃口也不能这么小哇~~身为一寨之主,胃口这么小,怎么服众呀~~”
北堂梨说着,又猛的指着他道,“你故意的对不对?故意的对不对?~~~”
“……”
“不带你这样子耍人的呀!!”
“我觉得一百文钱够了,还是,你不希望我帮你隐瞒?”禄渊冷声应道,一句话叫北堂梨成功默了声,连忙地又拉了他的衣袖,认真道,“成交,你刚说成交了!”
禄渊不晓得她为何那般执着女扮男装的秘密,只是,大抵和那百里王爷脱不了关系。
正想着,不料房门猛的被一把踢开,百里睿影脸色难看,“你若敢再吵一声休怪本王把你丢到院外去。”
房内三人同时一愣,直直看着房外的百里睿影,百里睿影没想到房中除了那一对主仆还有一个禄渊,心下一凛,目光落在她抓着他的袖子上,那模样,竟意外的亲昵……
她何时和这大当家这般亲昵?
脸色愈发沉下,看着眼前的两人,心口异样地发闷。
碍眼,很碍眼……
北堂梨看着门口处的百里睿影,心头猛的一跳,她踢他下床,他丢她出房,扯平了。
“你……”北堂梨刚开口,百里睿影却是兀自转身,不等她开口,径自转身回房,北堂梨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然回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北堂梨站在门边,很是纳闷,“他是不是在生气呀?”
秋眉看着她,只是摇摇头,禄渊懒得理会,径自走到门口,正要离开,临别却看她一眼,忽的想起什么似的,问,“难道你不想问问我为何知道你是女扮女装?”
北堂梨眨眨眼,问,“你怎么知道的?”
禄渊只是看她一眼,嘴角似是勾起一抹似笑非笑,转身,径自离开。
小梨儿眼见着他走远,心下有些纳闷,他怎么知道的??
秋眉同样有些纳闷,半晌,却是猛的一惊,“莫不是昨晚,公主跳到大当家身上的时候发现的?!”
小梨儿一愣,“我跳到他身上??”
秋眉无奈,只能把昨晚的情况跟她说了,小梨儿听完,小脸猛然一惊,“大当家知道了?!那阿影是不是也知道了?!”所以他才会那么爽快地答应帮她隐瞒?因为就算他帮着隐瞒,阿影也一定早知道了这事?!
丫故意拿她来戏耍的!!
见小梨儿那脸抓狂模样,秋眉忍不住提醒,“公子,如今该考虑的是百里王爷……”若百里王爷知道公主是女扮男装,又怎么会一句话都不说?那态度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奇怪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