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照小禅师又是一愣，这些人不死，刚才楚阳就要死。也许他只看到那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并没有看到楚阳也很有可能也变成一具尸体。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从来都是如此，你死我活之间，谁能顾及得仁慈。

仁慈，也许有时候只能变成更大的恶，今日过后法照小禅师相信，天空院不会再出现众人群殴楚阳的画面。若还是有，那当真尽数都是该死鬼了。

法照小禅师不知道今日自己做得对不对，但有一点是确认，他若介入进去，现在他应该也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之前，楚阳与他辩论，绝对算是对他的一种仁慈。

“楚施主，你好自为之！”法照小禅师感觉自己，有可能忍不住要会对楚阳出手，要去送死。因此他带着复杂的心情迅速离去，身影很是落寞。

于一个佛家子弟而言，慈悲为怀，眼见这么多人就死在他面前，他心中无比的挫败。

法照小禅师如何作想，楚阳自然大概知道，而因法照小禅师的缘故，他内心很受触动，波动很大，不由自问：“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真成了一个杀人魔王？”

但，他慢慢的就平复了，他不可能因为敌手死了太多，而心生愧疚，那是对自己的一种残忍。就算他犯下再大的孽，他也会宽恕自己，不管这对还是对不对，他的第一步，绝对就是宽恕自己。

天打雷劈，那就让他来吧，如此的事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自然，楚阳也明白，今世的自己与前世也完全不同了，前世的自己只是一升斗小民，绝不会担负莫大的责任。但今世的自己却不一样了，有很多人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负重而行。

如此的负重，让他有些迷茫，感觉自己的智慧有些不够用，对错忽然之间变得很模糊，无法分辨。

“该死的和尚，这是诚心给我添堵！”

楚阳咒骂出声，其后他开始开解自己，对错与否暂且不论，是否按照自己的本心行事那才是最重要。

至于对与不对，哪去管他大不了一身肉，随你们剐，我想这些做个蛋。

无形之中，楚阳心态有了莫大的改变，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的格局有些小。

“我终究不是伟人！”

这是他心底的声音，他终究对自己有一些不自信。只是伟人，在最一开始的，就知道自己是伟人吗。

虽然对于伟人，楚阳自心底无限的佩服和敬拜，但若是让他去做伟人，那他恐怕只有一句——滚你二大爷的。

崔信厚三人对于楚阳现在的想法，自然能稍微感受一二，他们蓦然不由紧紧攥紧了拳头，东荒让楚阳背负得太多了。

他们心中在诅骂法照小禅师：“该死的和尚，让你的慈悲见鬼去吧，你不忍见这些人枉死，但你又如何能忍得东荒之人，如同猪狗一般被屠杀！”

鹦鹉离奇的安静下来，若说了解，在场的应该就是它最理解楚阳了——这个坑货，心还不够黑！

若是它，死在再多，它也不会有任何感触，还会将之当成功绩洋洋自得，到处显摆。

反正死的不是鸟！

“哇咔咔！”鹦鹉突然就纵声大笑了起来，最后笑得在地上打滚，大笑出声道：“本神鸟现在太爽了，心情太畅快了，楚坑居然也有良心不安的时候——哇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