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没事吧？”

听得奴仆关切的声音，上官璨才缓过来，但周身无力，仿佛死过去一般，而再醒来的时候，似乎已经世事变迁，沧海桑田，落寞到了极致。

他败了，彻底的败了，彻底败给那一坨屎。

自以为精心的设计，绝对是莫大的刁难，那一坨屎定然无法通过，丑态百出，甚至要吓死过去，但这一切并没有出现，反倒是他被羞辱得不行。

他已经意识到，在文道之上，自己绝然比不过那一坨屎，而这于他来说，此才是最致命的打击，将他的自信心完全挫败，将他的骄傲和自尊完全践踏——他堂堂的九公之孙，太京城的六公子之一，居然败给了一坨屎。

只有中州才有文道的土壤。

文道在中州盛行，并成为中州区分高低贵贱的依据之一，他生长在中州，却在这一道之上，完全不如那一坨屎！

这是何等的讽刺！

“少爷，其实我们还好，我们还是入流的。”那奴仆当即就将上官豹的应对，以及王谢陈吴四家的奴仆的情况突突一说，让得上官璨清楚的知道，陈不群等人已经被那一坨屎定义为不入流。

只是他却没有任何喜悦，他不入流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再有，他之前让上官豹去警告陈不群等五人，五人曾提醒他莫要丢了太京城的脸面，丢了他们的脸面才是。

结果呢，他完全搞砸了，有什么可值得侥幸？

“滚——”

上官璨越想越觉得耻辱和憋屈，最后暴吼出声，让得那奴仆屁滚尿流，逃一般的窜了出去。

当然不只是上官璨得到了消息，也不只是他一人感受到被碾压，感受到了挫败。太京城有很多人都是如此，自觉在文道之上绝然不如楚阳这乡巴佬。

王谢陈吴这四家更是如此，陈不群等四大公子，大体上上官璨一样的感受，仿佛统统变成郑屠户这个破落户，被鲁提辖这个花和尚闷了三拳，感受酸爽非常。

楚阳于他们不入流的定义，更让这四家的四大公子羞臊难当——事实确实就摆在那里，他们的奴仆实在是太不堪了，由此他们不流入就顺理成章的。

他们自然不会承认，自然会狡辩，但却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现实：若是他们有修养，更是高贵的，那么他们的奴仆至少也有一定的修养，有一定的智慧，不至于那么不堪吧。

总之一句话，这成为他们的一个污点，自家的奴仆如何也要整顿一番，不然日后还要丢人，不入流就要变成现实的了。

六家之中的齐王府，应该说是最不受影响的才是，但齐王府之中，那被隶属于六大公子之一的皇甫玄却一样的暴怒，也一样感觉被闷了三拳，一样感觉挫败非常，一样觉得在文道之上绝然不是楚阳的对手！

文道之上的这一种碾压，皇甫玄完全不能接受。

文道只在中州盛行，他们六大公子理当远胜过楚阳，理当碾压楚阳才是，但如今却反过来了，这就变成了一种莫大的讽刺，一种莫大的羞辱。

皇甫玄甚至已经预见到，在即将举行的科举之中，在文试的考核之上，他还要被那乡巴佬狠狠的碾压一次。